第(2/3)页 军伍迈步,虽有刀山火海,依旧步步奋勇向前。 宰予和着鼓声高唱道:“我出我车,于彼牧矣!自天子所,谓我来矣!” (我乘坐高大战车准备出征,前军列队静侯在都城郊外。从天子的宫殿里传出命令,听从国家召唤我到这里来) 原本一言不发的菟裘甲士也拍打着戈盾,开始和着他的曲调放声高歌。 “召彼仆夫,谓之载矣!王事多难,维其棘矣!” (召唤我的仆从马弁到身边,告诉他们一同上车到前线。国家多事之秋安全成大患,我们务必紧急赴难勇向前) 随着曲调激昂,不少读过《诗》的鲁军将士也开始和着他们的曲调一起唱起了这首《出车》。 “王命南仲,往城于方!出车彭彭,旂旐央央!” (天子给南仲下发号令,派他去遥远的朔方筑城。众多战车一齐出动响嘭嘭,旗帜漫空飞舞斑斓又鲜明) “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玁狁于襄!” (天子给我们颁下号令,火速赶往那朔方筑城。威名赫赫的南仲啊!率军出战把玁狁一鼓荡平!) 鲁人声势浩荡,见得此情此景,籍丘子鉏的额前不禁生出一丝冷汗。 今天的鲁军,好像和他往常印象中的鲁军…… 不太一样! 但他知道此刻不是慌乱的时候,守城战,他才是占尽地利优势的一方。 只要稳扎稳打,焚毁鲁军的攻城器械,击退了鲁军的先锋精锐,剩下的自然作鸟兽散。 现在阳州的几处城门已经被他下令用土石堵死,换句话说,鲁军要想破城,要么就把城墙拿下来,要么就准备好用人命去硬填。 籍丘子鉏心下叨念着:“三天,只要再守上三天,就可以搭船从济水撤离了。” 这三天里,无论付出何种代价,他籍丘子鉏都得硬守下来! 籍丘子鉏望着鲁军的各种攻城器械逐渐接近阳州的城墙,估算着他们已经进入齐军的射程后,便准备喝令放箭。 谁知还不等籍丘子鉏下令放箭,被推至阵前的鲁军投石车便已经率先发炮。 三十余枚裹挟着火浪的巨石如流星般坠落在阳州城头,只听见砰砰砰的巨大轰鸣声,城墙上便溅起了成片烟尘。 籍丘子鉏被飘散的尘土呛进口鼻,眼睛迷入灰尘无法睁开,但他依然不忘高声命令。 “弩车校准,掀翻鲁军的钩援之车,不能让他们登上城头!” 籍丘子鉏一声令下,阳州城垛之间的弩车瞬间扭转方向,一名士卒抱着足有小臂粗细的巨型弩矢搭上弩弦。 弩矢飞驰而出,如同利刃般贯穿钩援之车的车前挡板,数名躲藏其后的鲁军士卒被贯穿前胸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周边的士卒眼见同伴倒地,赶忙填补上他的位置,继续推动着钩援之车向前推进。 如此数轮射击,鲁军顶着齐军的箭雨,冒着被弩矢贯穿的风险,但斗志却丝毫不减。 籍丘子鉏看到鲁人各个奋不顾死,头皮都禁不住发麻。 “这些鲁人,到底是何人的部属?” 但还不等他想明白,鲁军的临车已经被推至近前,临车平台之上,早已憋了许久的鲁军弓手们撒开弓弦,鲁军的箭雨顿时席卷城头。 趁着齐军应付不暇之际,高举棚板抵御齐军射击的鲁军士卒骤然散开,为身后手推飞桥的同伴们让开一条坦途。 一瞬之间,悍不畏死的卞邑徒卒推动着十几座由圆木和木板链接打造,装配有木轮的飞桥冲向护城河。 只听见轰隆数声后,十几座飞桥被填装在了护城河的沟壑之间。 钩援之车通往城墙的最后一道障碍也被彻底扫除。 临车之上的宰予见状,立刻拿起鼓槌手臂绷紧,如雨点般奏响车上战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