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颜回听完了孔子的话,先是沉默了一阵,随后又问道。 “那么,按夫子您所说的,君子应当量力而行,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施展才能。可又如何才能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的能力范围呢?” 孔子听到这里,笑着回道:“从前我还在齐国时,齐侯外出打猎,用旌旗招呼管理山泽的虞人前来拜见。 但虞人却没来晋见,于是齐侯就派人把他抓了起来,责难他不能担任职守。 虞人说:‘按照规定,国君打猎时,用旌旗来招呼大夫,用弓来招呼士,用皮帽来招呼虞人。我没看见皮帽,所以不敢晋见。’ 齐侯听了这话后,就下令释放他。 如果你不能明白什么是自己的能力范围的话,就按照已有的制度去做事吧。 毕竟真正能够理解并践行大道的,总归是少数人。 如果你无法了解大道的内涵,不如就去遵守你的职责吧。 遵守职责,维护秩序,又何尝不是在为国家尽力呢?” 宰予听到这里,顿时感觉要坏事。 他连忙开口问道:“可是夫子,难道仅仅是遵守职责,就可以称之为君子了吗?” 孔子听到这话,微微摇头道:“予啊!你难道觉得一切按照职责办事很容易吗?如果天下人都可以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又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宰予又问:“我也认同您的观点。可假使现在已经有人越过了自己的职责,开始插手他人本该负责的事务,这又应当如何处理呢?” 孔子问道:“当这种情况出现时,说明国家的灾祸很快就要到来了。 正所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入,无道则隐。 在这一点上,做的最好的就是卫国的蘧伯玉了。 你可以效法他的行为。” 宰予没想到夫子居然也给他谈起来‘润学’,但他想要的可不是这个答案。 于是,他灵机一动的问道。 “可我听到的答案似乎与您有所不同。我出访卫国时,曾经向蘧夫子请教过这个问题。但我和蘧夫子讨论后得到的答案则有两种。” 孔子一听也来了兴致,他捧着漆杯喝了口水,随后问道。 “是哪两种呢?” 宰予斟酌了片刻,应道:“蘧夫子也赞同您君子远离乱邦的观点。 但他却认为‘远离乱邦’包括两方面。 一是防患于未然,预先觉察潜在的危险,并采取防范措施。这样一来,当危险发生时,可以有能力进行自保。 二是一旦发现自己处于危险境地,然而却没有自保的手段,但这时,则要及时离开,防止自己受到牵连。” 孔子听到这里,忍不住笑着点头:“贤哉!蘧伯玉!他的说法的确要比我的说法更加完备。” 宰予看夫子赞赏蘧伯玉,却忽然话锋一转。 “可我却不能完全认同您和蘧夫子的观点。” “喔?这是为何呢?” 宰予闻言,起身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但圣人,则当仁不让!” 颜回听到这里,神情一阵恍惚。 子路、漆雕开等人,则是忍不住连连点头。 至于子贡,则微微舒了口气。 子我这小子,真是……够狠的啊! 这怎么又把夫子给架起来了? 而巫马施则有些生气的站起身,质问宰予道:“子我,你怎么能这样和夫子说话呢?” 谁知还不等宰予回答。 孔子便冲着巫马施摆了摆手,他笑着捋起了胸前的胡须,望着宰予说道。 “当仁,不让于师。予也,贤哉!” 宰予本来只是抱着搏一搏的心态,没想到夫子居然还夸上了,这反倒搅得他不好意思了。 孔子望着宰予红的发烫的脸颊,开口说道。 “当仁不让,能否算作圣人,不是我可以评价的。但能做到这一点的,同样可以说是君子了。 只不过,当仁不让的君子和小人之见,也只不过是一线之隔而已。” 宰予原本以为大功告成了,没想到夫子居然也给他来了个先扬后抑。 他只得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孔子道:“当仁不让,重要的是‘当仁’,而非是‘不让’。看重当仁的是君子,而只懂得不让的则是小人。 从前晋国的范文子很晚才退朝回来。 他的父亲范武子问他:‘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