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现在拿的是季氏的祭器,季寤都没意见,他们自然也懒得反对。 门客们齐呼道:“主君有忧虑,这是我们作为臣子的耻辱。我等自当为主君排忧解难。” 门客们说动手就动手,话音刚落,就开始着急忙慌的收拾起了台上的祭器,准备把它们一起打包带走。 季寤一开始还心虚的不忍去看,可后来没忍住,偷偷瞄了一眼,顿时勃然大怒。 “欸!拿祭器就行了,怎么还把里面供着的鱼也一起拿了呢?!我再强调一遍,不准偷食贡品!” 片刻之后,季寤带着人走出祖庙,冲着那群负责看守祖庙的季氏族人拱了拱手。 这些人看见季寤和他的手下背着满满当当的东西从庙里走出,也明白了这小子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 可奈何季寤他们装备齐全,又是一帮亡命徒,所以大家只得对他怒目而视,而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季寤穿过祖庙,走出外宅,临登车前,又凝望了一处远处硝烟四起的曲阜。 他的心中顿时感慨丛生,眼角含着热泪的弯下腰捧起了一抔黄土。 “再会了,曲阜,故乡。” 季寤此话一出,那些尾随在他身后的季氏族人们顿时压不住火了。 他们或是捡起石头朝季寤丢掷,有的则趁着方才季寤惺惺作态的时候取来了木棍,此时正好一拥而上准备将他擒下。 “背祖忘宗的东西,还不快把祭器放下,自刎以向先祖在天之灵谢罪?!” 季寤望着群情激奋的族人,吓得连滚带爬登上马车。 刚刚上车,还不等气喘匀,他便急迫的催促着:“快,快行车!” 就在季寤脚底抹油准备开溜之际,城北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 孟氏麾下第一力士冉猛左右开弓,以一敌十,连斩数人,那些追随阳虎的叛党见状,心神受迫,竟不敢近他半步。 就连负责统帅他们的主帅公鉏极都吓得连连后退,不敢与他正面争锋。 但此时他再想跑,已经太晚了。 冉猛不顾身上的刀伤,顶着数根箭矢冲入敌阵,直奔公鉏极而来。 公鉏极想要驱车逃窜,但上军的败卒却把逃亡的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导致他不得退后半步。 冉猛眼疾手快踏上战车,与公鉏极力拼一剑,只听见呛朗一声,两人手中的利剑同时折断。 冉猛见了,也不管那么多了,竟然直接拦腰抱住公鉏极,将其拖入地面。 公鉏极惊惧失色,他看了眼四周围拢的党羽们,厉声道:“冉子饶我一命,我死了,你也活不成了。” 冉猛闻言,抬眼看了下周围,这才发现自己冲的太猛,居然没注意已经身陷重围。 他一时犹豫,就打算饶过公鉏极,甚至于掐着他脖子都手都已经松开了。 可就在这时,只听见战场上忽的传来一声:“尽客气也!” 冉猛一听见这四个字,刚刚松弛下的神情又猛地紧绷。 他满脸涨红,憋着一口气,挥拳狠狠砸在了公鉏极的前额。 公鉏极受到重击,两腿抽搐了一下,便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那些围拢而来的公鉏极忠党见状,一个个恨得咬牙,纷纷出戈,似是要将冉猛分尸。 冉猛左手夹住数根长戈,不顾另一侧向他砍来的刀兵,哪怕受伤,也要用右手硬生生提着公鉏极的领口,将他举过头顶。 他浑身浴血,立于战场中央,恍若战神。 冉猛大喊道:“还有谁?!” 失了主将,原本就处于崩溃临界点的乱党再也没有了抵抗的理由,他们或是逃亡,或是放下武器高声请降。 孟孙何忌见状,不禁赞叹道。 “从前经常有人问我:‘冉氏兄弟皆为鲁之勇士,只是不知到底是身为兄长的冉会更勇猛一些,还是作为弟弟的冉猛更勇猛一些。’ 以前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现在看来,应当还是冉猛更勇猛一些吧? 他在阳州之役中与其兄冉会奉命先登,二人都是顶着滚木受了极重的内伤。然而三个月过去,冉会仍然在卧床休养,而冉猛此时居然能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了! 只不过,公山子,你刚才对他喊得那句‘尽客气也’到底是什么意思,居然能够将他的斗志激发到如此程度。” 一旁的公敛处父看见冉猛击败公鉏极,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因此也终于有了心情替孟孙何忌解答。 公敛处父道:“尽客气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罢了。只不过这四个字对于冉猛却有着特殊的意义,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是达不到这样的效果的。” “喔?此话怎讲?” 公敛处父道:“您还记得先前大野泽之战时,阳虎曾经在宰子到来前,率军进攻齐军的营寨吗?” 孟孙何忌点头道:“自然是记得的。那一战不是败的很惨吗?” 公敛处父道:“当时我军战败逃亡,齐军在后追击。 阳虎见无人敢于断后,便假装没有看见身边的冉猛,说:‘欸!可惜啊!如果我国的勇士冉猛要在这里,一定能打败他们。’ 于是冉猛便去追逐齐军,但出车后,却看到后面没有人跟上来。 所以他就假装从车上掉下来,向阳虎表示自己受了伤,无法继续作战。 阳虎听到冉猛的汇报后,就轻蔑的对他说了句:‘尽客气也。’ 您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冉猛会对这句话反应这么大了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