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归根结底,女生外向,姑娘们一旦嫁出去就是别家的人了,只有男丁才是一个家族长久存在甚至繁荣下去的根本。 即使祁欢现在在人前,是一个比他更耀眼的长宁侯府的长房嫡长女,可是就目前祁家门里的真实情况而言,一旦他俩之间有所冲突,祁欢也只会成为被舍弃的那一个。 并不是祁元铭就有多自不量力,而是因为这么多年了,他早就看透了这个事实。 所以,这一刻在他看来,祁欢这种来找他当面对质的做法也简直的蠢透了。 如果说一开始祁欢揭穿他的时候,他是有过恐慌也有过无措的,这一刻,反而那些情绪全都彻底平复了下来。 他冲祁欢抬了抬下巴,表情也变得好整以暇:“后面你还待要如何?大伯和大伯母应该会信你之言,你是准备找他们去说?” 他这话,说的就不怎么高明了。 分明就是在试探,试探祁欢到底会不会继续把事情闹大。 所以说,一个读了十几年书,二十岁还不到的小年轻,为什么就不能干干净净安安分分的过日子,非得要自不量力的玩阴招呢? 祁欢对这一家子人,着实是很无奈。 她若真的想把事情闹出来,直接闹就是了,又何必浪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单独把他约出来说话? “咱们兄妹也都老大不小了,凡事打不过就找家长,那是祁元辰那个年纪的奶娃娃才会去干的事儿。”祁欢隐晦的翻了个白眼。 这话,便属于攻击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的了。 祁元铭脸色勃然一变。 就听她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既然二哥哥你喜欢往背后暗算这种招数,那咱们就探讨交流一下呗?” 祁元铭听着她这越说越是没正经,便是没有耐性再跟她耗下去。 他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祁欢却是站着不动,并不去追他,只冲着他的背影,凉凉道:“你这一局,用来算计祁元旭甚至我们大房,其实并没有达到最大成效,你知道你失误在哪儿吗?” 这是什么意思? 别人算计她,她还嫌人家功力不够,没算计到位? 祁元铭再是有心机,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多少还有些不够沉稳老练的少年心性。 他脚步不由的顿住,沉着脸回转身来。 却是不说话,只是目光冷飕飕的盯着站在不远处的祁欢。 “二哥哥你知道吗,其实这一次你只有一念之差就能成功了的。”祁欢道:“一点点,就差这么一点点,我们整个大房就彻底出局了。” 她说着,甚至伸出小指,比划了一下。 一副信誓旦旦,所言非虚的模样。 祁元铭被他掉漆了胃口,却还强撑着面子,再次冷笑:“哦?大妹妹另有高见?那么愿闻其详!” “因为这出苦肉计,你演得还不够彻底,不够投入。”祁欢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你不懂吗?你懂,可是你又太爱惜你自己了,根本就不肯以身犯险。其实你那晚但凡能再对你自己狠一点,喝了那碗参汤,弄成个和祁元旭一样的下场……那么最后除非是我父亲让出爵位,否则这事儿祖父都绝对不会让它就此过去。” 祁元旭的目光沉了沉,没有接茬。 但是显然,他在认真思索祁欢这话的可信度。 “祖父的死穴在哪里,你其实很清楚的。”祁欢也不管他,接着往下说:“他看重你们二房,对二叔寄予厚望,同时爱屋及乌,更盼着你能青出于蓝,在二叔之后,继续光耀门楣,将祁家推上另一个高峰。如果那天你真能豁出去不去考那个试,你才是真真正正的拔了祖父的逆鳞,他会当场震怒暴走,甚至亲自着手去查,并且在祁元旭浮出水面的第一时间就会逼着我父亲拿出爵位来换我们大房一家脱身。” 祁正钰之所以更看重祁文昂,主要原因还是祁文昂在官场上比祁文景更混得开。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兵不甘心于守着一个日渐落魄的爵位,靠着朝廷的施舍过日子。 祁元铭起初是对祁欢的话将信将疑,可是她话到这里,祁元铭也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自己这个堂妹,似乎比自己更擅于揣摩人心。 甚至于,她这主意出的…… 怎么说呢?叫祁元铭心里很是难受。 他当时压根没往这个角度想是真的,可就算现在重来一次,已经有人提醒他了…… 他再去破祁元旭那个局时,他好像也依旧是斩钉截铁的依旧不会选择祁欢这条路。 这就好像是有人摆了个大元宝,明明白白放在你面前,可是又因为中间隔了一道悬崖,脚下一个踩空就会粉身碎骨,也许有人见钱眼开,会舍得拿命去赌,但他一点也不想。 虽然—— 那一锭金子,也确实是看的他心痒难耐。 祁欢这番分析,才是真真正正揭到了他的短处,揭到了一个他祁元铭自己都一直忽视了的短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