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她这辈子,注定也就祁元铭这个儿子了,这是她所有的赌注和希望。 越是到了这时候,她就越是不能叫祁元铭有任何的闪失。 岑氏咬咬牙,勉强冷静下来,又搀扶起儿子。 她拿了帕子,擦干净儿子脸上滂沱的泪痕:“不怕,这些年咱们母子不也都熬过来了?你祖父老了,没理由咱们反而败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至于大房那个丫头那里,你也不用怕,她之所以只敢私下去找你,还不是因为她心里也门儿清,事情闹到明面上来她也讨不了好?而且,这次她对你下了黑手,这就也是她落在咱们手里的把柄,这会儿她心里也指不定怎么害怕呢……到了这会儿都没动静,我看她也是不敢闹的。” 祁元铭将信将疑:“那大伯母呢?祁欢一定会把事情告诉她的!” 岑氏这便冷笑起来:“她可比她那女儿更沉得住气,也更懂得审时度势,他们手里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闹出来就是两败俱伤,她也讨不到任何便宜。” 话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松了口气:“你就庆幸吧,幸好是你没能得手,没有真的叫大房那个小的出事,否则这府里才是早就天塌地陷,被杨氏给闹翻天了。” 杨氏的底线,明明白白就是她那俩宝贝金疙瘩似的的孩子。 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那么执着,明明自己的身子就不怎么好了,还要拼着要死要活的生了这俩孩子,现在弄得病恹恹的力不从心,偏还得日日为了这俩孩子操劳。 岑氏这么一说,祁元铭甚至怀疑祁欢在找他之前就已经和杨氏透过底了,是杨氏不肯出面替祁元辰讨公道,那丫头才会恼羞成怒,自行跳出来。 “那……真的不会有事?”他的情绪,终于再次冷静了几分下来。 “大房那边暂时该是问题不大,杨氏就算为了保她这个女儿,也不敢再将今日之事拿出来说的。”岑氏道,“至于武成侯那边……你说得对,暂时还是不要惊动你祖父和父亲,咱们先看看再说。” 祁元铭却依旧还有后顾之忧:“万一那丫头再算计我怎么办?她胆子可是大得很,疯起来不要命一样。” 他现在主要还担心祁欢那个疯丫头一次杀他不成,后面还要继续找机会下黑手。 随时活在死亡阴影笼罩之下的日子可不好过! “她也猖狂不了多久了。”岑氏又如何不恨祁欢对她儿子下了此等狠手,眼中浮现出鲜明的厉戾气,和平时那个寡言少语,谨慎和气的二夫人判若两人,“无论如何,那丫头绝活不到嫁出这座侯府的那一天!” 她这语气,斩钉截铁,甚至带了浓厚的期待之意。 “什么意思?”祁元铭之前岑氏为了叫他把所有心思都用在读书上,是很少当面和他说起家里这些隐情的。 现在他受了惊吓,惶惶不可终日。 也是为了安抚他,岑氏才道:“这座长宁侯府,除了这座宅院和记在公中账上的百亩良田,早就是座空壳子了,这么些年,全靠杨氏的嫁妆撑起来的。我虽不晓得她手上银钱挥霍至今,究竟还能剩多少,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那么宝贝她那两个孩子,是势必会给两个孩子存下一些的。多的不说,起码得保证他们一生衣食无忧,荣华富贵的吧?” 祁元铭到底是一颗读了书的脑袋,还是很灵光的。 他眼睛一亮:“大伯母疼爱女儿比儿子更甚,如若祁欢出嫁,保守估计她至少要带走大伯母手里一半,甚至是大半的钱财产业……” 后面的话,关乎长辈,他却有点不好直接说出来。 岑氏却是百无禁忌,点头道:“老侯爷绝不会允许这笔钱财出了长宁侯府这座府门,所以,我现在反而不希望她和武成侯府的那门婚事退掉,她成亲越早,就会死得越快!” 所以,年初祁欢在庄子上险些出事的消息一传回来,她立刻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杨氏不比她笨,肯定也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所以,回来就大闹一场,虽然因为无凭无据最后只能忍了这口恶气,但那又何尝不是杀鸡儆猴,在给予老头子警告呢? 可是,警告也没用! 不管有没有人敢于承认,祁正钰就是一头恶狼,利益面前他会毫不犹豫的咬死哪怕是他自己的亲骨肉! 杨氏再是强势,在这个家里家外,她都没能力和老头子抗衡。 何况—— 她还是那么个身体状况! 只要祁欢一死,她势必也就直接跟着去了。 甚至为了保险起见,将来真到了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的节骨眼上,岑氏甚至觉得老头子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关起门来对那母女两个一起下手! 平复了祁元铭的心情,又安抚他睡下,岑氏才自行从屋子里出来。 房门合上的一瞬间,她的面目也顷刻变得狰狞。 许妈妈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夫人,您这是……” 岑氏一巴掌压抑着拍在墙壁上,眼中凶光毕露,咬牙切齿道:“是大房那个死个丫头做的!” 祁欢险些要了她儿子的命,这一笔仇,算是直接刻在她心上了,怎么能说气消就气消?!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