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顾皇后特意派了身边嬷嬷来自家传旨,这其中会不会也和顾瞻有关?该不是她那里听到了有关自己和顾瞻之间的什么风声动静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就更加排斥进宫了。 因为以顾皇后的身份立场,一般来说她是不可能对私下和自己亲弟弟传了绯闻的“轻佻”姑娘有好感的。 如果只是给个下马威,敲打一下,那还好,万一是个鸿门宴…… 明天还能活着回来吗? 她嘴上说着话,站得规规矩矩,心思却天马行空,都纠结着扭成麻花了。 焦嬷嬷只含笑瞧了瞧她,既没有摆长辈谱儿勒令她抬头细看,也没在言语上含沙射影,只是笑道:“听说这姑娘以往是身子纤弱些,就被世子夫人藏在闺中,不常带出来见人,真是埋没了这一副好相貌。” 她只一个眼神,立在旁边的宫人就将端着的托盘呈上来。 她亲取了上面一封帖子递过来:“明儿个娘娘宫里设宴,来的都是你们一群年纪相仿的姑娘,这封帖子给你,趁着天气好,也出门走动走动。” 祁欢拎着裙角跪下,双手抬起,恭恭敬敬的接了帖子:“嬷嬷谬赞了,臣女谢过皇后娘娘恩典。” 焦嬷嬷笑了笑,便就没再与她多说。 杨氏不动声色上前,扶了一把叫她起身,祁欢就拿着帖子又低眉顺眼的站到了原来的位置去。 包括祁欣在内的三人,都忍不住侧目去瞄她手里那帖子,只是—— 有人隐忍,做的含蓄不显,有人则是直接把嫉恨交加四个字写在了脸上,捏着裙子的手指都要将布料掐破了。 堂上焦嬷嬷没多坐,又与杨氏含蓄了两句就起身道:“长宁侯夫人听说病了多日了,你们府上想必也是事忙,我便先走了,还要去送下一家。” 杨氏也不虚假留客,只递了个眼色,待她们将要出门时立在门外的云娘子就将手里捧着的一个朴素的木盒子献上。 杨氏笑道:“这里两罐今年新近得来的春茶,拿给您老尝尝。” 焦嬷嬷这样分身地位的人,稍微有点眼力劲儿的,便不会将银钱看得太重。 祁欢虽然对她完全不了解,但是看杨氏的举动就知道这位嬷嬷该是有个饮茶的嗜好。 “从来都听说世子夫人会挑东西,那老奴就却之不恭了。”焦嬷嬷也是丝毫未有推辞。 京城里人人都知道祁家的世子夫人就是个活财神,从来不用将就东西,这种场合她送出来的东西,必定也是精品中的精品。 跟随侍候的小宫女立刻上前接了。 杨氏仍然带着众人一起出门送客,一直等她坐上轿子离开,这才进府关了门。 几个姑娘包括祁欢在内,心情都不太好,就谁都没说话。 杨氏做场面,还是跟岑氏道谢,毕竟这趟是为了自己女儿的事给她们母女添了麻烦,岑氏嘴上自然也是客客气气的说应该。 一路同行,回到后院,大家也就默契的各自散了。 云芷瞧着祁长歌脸色不好,自然抓紧机会从旁撺掇,又酸了好一通。 最后祁长歌听烦了,用一句“谁叫我不是嫡母肚子里爬出来的”彻底怼死了。 祁云歌回房骂骂咧咧砸了点儿东西,想想还是气不过,就去福林苑找了余氏哭诉世道不公。 可是嫡庶这个事儿,她也没辙,尤其是这回见人下菜碟的还是宫里…… 祁云歌这就是没事找事儿的难为她,给她添堵,结果倒是把老太太弄郁闷了,反过来把她骂了一顿。 中心思想就是:“有本事将来就嫁个位高权重的好夫婿,把这口气挣回来。” 而二房祁欣这边,平时再是自命清高,这回也委屈的没忍住,虽是没有跟岑氏哭闹,回房之后却关起门来红了眼睛。 朱砂自然心知肚明这是为什么,赶紧试图帮她顺气:“小姐您明明也是府里的嫡出姑娘,咱们老爷又比大房的世子爷更得重用,以后……以后总有机会轮到您的。” 祁欣坐在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眼睛通红,几乎表情控制不住显得狰狞的自己,脑袋却是无比清醒的冷笑:“嫡出的小姐有什么用?除非我父亲能封侯拜相,否则哪怕他现在已经官居从三品了,这种事情也轮不上我。你当她祁欢凭的是什么?嫡系为尊,她不过就是凭着个嫡系嫡出的身份。在这座侯府里头,大伯就算再是平庸无能,祁欢她再我行我素没规矩,大伯母的出身再上不得台面……我们祁家的正统都是他们大房,我们永远都是旁支。” 这世道,就是这么的不公平! 她哥哥,因为殿试发挥失常,放榜之后她那祖父老侯爷的脸色就不悦起来,连着对他们整个二房都没什么好脸色。 说她父亲在老爷子跟前再得宠,那也是虚的。 老头子一旦过世,他们一家甚至立刻就要被扫地出门,再也不是这侯府里头的人了。 祁欣这些年,一直以嫡女的骄傲自居,她瞧不上也看不起大房那几个庶出的,甚至还一直认为自己要比那个病恹恹的祁欢优秀许多…… 以前祁欢病得半死不活,门都出不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而现在,这样的事只需遇上一次,也立刻打碎了她多年虚幻维持的骄傲的自尊心,让她不得不承认所谓的嫡女与嫡女之间,也可以完全没有可比性。 是,这只是一次进宫赴宴的机会,得不到也无伤大雅,毕竟整个京城里能得此殊荣的姑娘也就那么二三十个。 可是她此时真正恐惧的是她不敢去面对,有朝一日一旦他们一家脱离了这座侯府之后,她所要面对的日子! 大房这边,祁欢也没高兴。 杨氏领着她回到栖霞园,就直接去春雨斋,翻箱倒柜的亲自给她挑选明日要穿的衣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