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而后来,还是平国公府的嫡女顾晚晚入宫做了皇帝继后之后,又过了两年,她整饬后宫时候才揪出了淑妃恶行。 时间卡在这个点上,上辈子云珩对她说起时,也曾表情阴狠憎恶的嘲讽:“顾氏是个雷厉风行的个性,手段非同一般,她绝不可能是掌凤印两年之后才发现的这些龌龊。之前不说,是因为时间未到,两年后,等她自己生了皇嫡子,地位稳固了,找到合适的时机揪出陈淑妃那个贱人,杀鸡儆猴的大肆整肃后宫,培植她自己的威信与势力罢了。所以,本王当初脱离苦海虽是托了她的手段,我对她所有的,也只有恨!” 所以,她甚至私以为那时的顾晚晚年纪轻轻死在了皇帝之前,反而算是得了善终了。 不过淑妃的恶行揭发之后,皇帝倒是的确没有偏袒,盛怒废黜了淑妃封号,并且将她宫室封闭起来,勒令她终生闭门思过。 而淑妃的终生—— 则是在云珩十四岁上搬出宫去,自己开府立衙的前夕,戛然而止。 云珩虽然从来没跟她当面承认过淑妃之死,是他的杰作,但她与他几十年夫妻,越是了解他这个人,就越是能够清醒的认识到淑妃一定是被他结果的。 云珩,就不是个心胸豁达,有仇不报的人! 他一面记恨的恨不能将淑妃扒皮抽筋,一面在淑妃的娘家对他示好时,又表现的纯良无害,仿佛甘心做他们的傀儡似的…… 年幼时的姬珩,借着淑妃娘家的势力和人脉来稳固自己的根基。 其实,淑妃的娘家是一直想送一个女儿给他做王妃,来绑住他的。 但云珩的心大,直接跟那些人摊牌,说他志在皇位,暂时还需要拉拢更有用的人脉支持,然后那些人也都是利令智昏的野心家,所以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他们都是在云珩背后积极支持并且帮着他谋划与自家结亲,以拉拢她那丞相父亲的支持的。 这辈子,目前云珩还在蓄力期,起码目前和淑妃娘家那边还是齐头并进的好盟友。 可是她却清楚的记得,上辈子云珩在她耳边说了那一家人多少坏话,又倾诉发泄了他心里的多少怨恨。 然后—— 在他登上帝位之后,一个是当即拿下了平国公的兵权,另一个就是火速将淑妃的整个娘家彻底铲平,九族之内,没留一个活口。 而现在的这个局面之下,却是云珩养母娘家那边的人很懂事,倒是他生母这边的草包表妹黎婉华异想天开谋算着要给他做王妃! 云珩的心里,其实也是痛恨着他那个出身低微的生母的,但他留着黎家,还一直给予他们殊荣,借以掩盖他内心真正的阴暗与狠毒,对外营造出一个他是重情之人的表象来! 而这些年,他自己一直克制本性,隐忍蛰伏着走到这一步,何其不易? 偏他这个人,又是心思极其阴暗又肚量狭窄的。 就因为他自己如履薄冰,过得艰难,就更是无法容忍旁人躺在他的功劳簿上坐享其成。 上辈子,她叶寻意为他当牛做马,做了一辈子的马前卒,他犹且嫌弃她出身卑微,得势之后,将她最后的利用价值榨干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换了她那个嫡姐,在外人看来完美无缺的京城第一美人上位,来取代了她。 云珩的自卑,是刻在骨子里的。 所以,才需要用那样可笑的方式,向全天下去证明他自己! 叶寻意压根从没相信云珩最后抢了她的后位俸予叶寻惠,那会是因为爱叶寻惠。 二十几年的夫妻,她早将这个男人看透了—— 除了他自己,他根本就谁都不爱! 所以,现在这个局面在她看来就很可笑,黎婉华居然想借着表亲的关系,踩着云珩那种人来求得她根本就配不上的身份和殊荣。 这个蠢货,怕是连死字是怎么写的都不知道! 叶寻意直接避开了她的视线,嘲讽的勾了勾唇。 只是这动作幅度她有意压制,旁人几乎都没看出来。 云珩此时也表情阴沉的朝叶寻意立在那里的侧影看过来,想要说封府彻查…… 祁文晏再次不徐不缓的开口:“如若有人真是蓄谋而来,今日王府的娇客们身边带着婢女的比比皆是,在王府里收买一个婢女来配合陷害贵眷不容易,从外面带一个人进来冒充一下却是既方便又保险的。” 他看向云珩:“这个线索,价值不大,可以不用查了,这事若是我来做,这个人用完之后我必定会赶在东窗事发,这府里乱起来之前就先遣她离开了。” 叶寻意心中一直维持的游刃有余的冷静,是到了这一刻才终于突兀的,有了点儿被人击破的裂痕。 可是那又怎样? 即使这个男人再敏锐,也的确猜中了她的行事—— 她用的那个丫头的确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发走了,难道他们会为了找这么一个人就封城去挨家挨户的搜吗? 所以,她很快又冷静下来,甚至都没反驳一下。 祁文晏道:“王爷还是派人阖府查问一遍,看有没有婢女被人打晕或者软禁,再也或者谁的房里有换洗衣物被人盗用过。” 至于为什么没怀疑被夺了衣裳的婢女会被杀人灭口…… 实在犯不着! 叶寻意的原计划就是算计逼着云珩娶黎婉华这个废物点心的,要不是秦颖听了墙角,祁欢又看破了她的阴谋,这会儿所有人都会以为今天这里最大的事,就只是两个姑娘争执之引发的意外罢了。 既然能以一个意外事件做借口圆满的圆过去,那就没必要多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再凭空制造疑点。 云珩冷冷看了叶寻意一眼,吩咐自己的管家:“去查。” “是!”管家应诺立刻去办。 叶寻意也有些耐性耗尽,目光同样变得阴恻恻的盯上祁文晏:“今日瑞王府宾客少说也有一两百,事情明了之前,人人都有嫌疑,也人人都是嫌犯,我现在要回府,您该无权阻拦吧?” 祁文晏却压根没再理会她。 他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又再勒令了黎婉华一遍:“姑娘身上的那件褙子,脱下来,本官要带回去做证物。” 黎婉华满脸通红的再次捂紧衣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