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个时代,女子及笄之后便算成年,及笄礼过后,就该梳大人发髻了。 诚然,未婚女子与已婚女子的发型还是有区别的,虽然律法明令她们该怎么梳头打扮,可是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未婚姑娘们通常会在脑后留一缕披发,以示自己未嫁之身。 可是会严格讲究这些的一般都是在比较重要的公开场合,私底下谁也没空管别家姑娘穿什么衣裳,梳什么头发。 祁欢在家不愿意受拘束,向来随意。 她今天倒非刻意,就是最近天气逐渐热起来,她不愿意披一层头发在身上,今日出门就顺手梳了个朝云近香髻,一并将脑后发丝全部梳拢,挽了起来。 这并不算她特立独行,高云渺今日也梳了个利落的飞天髻,将发丝尽数挽了。 显然—— 这摊主是大喜过望之余给误会了。 摊主收了银子,喜滋滋的便走开,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旁边两桌坐满了祁家和高家跟出来的下人,大家全都眼巴巴的看着,祁欢十分尴尬。 高云渺捏着筷子半晌,突然就失了胃口,保持着大家闺秀最大的教养,也只是没摔筷子。 可是明显,她是情绪不太对,筷子还是重重的一声搁在了桌上,负气道:“不吃了。” 当然,这也并不是因为她对顾瞻有什么心思…… 祁欢其实很能明白她此时的感受—— 虽是与自己无关的事,可谁能受得了这个?自己一个单身狗,好端端吃个饭,却冷不丁被别人强行一口狗粮塞到噎? “咳咳……”高云渺筷子一扔,高云泽就回过神来。 他干咳两声,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伸手就去捞顾瞻手里的钱袋子:“不是我说你,表妹啊……你这手艺就这么差?这也太寒碜了点儿。” 顾瞻自然不会让他碰自己东西,在他爪子伸过来的同时,已经躲开,顺手又把那钱袋子塞回怀里。 祁欢十分尴尬。 其实不怪高云泽嘲笑她,因为她做的那两个—— 严格说来根本就不能算是钱袋子。 就随便找了两片布头,剪出差不多的形状,然后针脚随意的缝了一圈。 就是自己图方便,拿着玩的小东西,连点儿绣花都没有。 她虽是个没什么仪式感的人,可若真要当个礼物送人,也自知这样的东西是拿不出手的。 很显然—— 在座的,都将这破烂玩意儿当成她和顾瞻的定情信物了。 这事情,解释是没法解释清楚的,她总不能实话实说,解释这钱袋子只是道具,事实是她曾经扔了一袋散钱,然后肆无忌惮的糟蹋了顾世子的名声与清白吧? 所以,为了转移重点,她当即就若无其事回瞪了高云泽一眼,也慢条斯理把自己的小钱袋收起:“是啊,我手艺差,我又没送你,表哥你是不是管太宽了?你就好好等着未来表嫂给你绣满绣的大荷包吧。” 她这毕竟是个姑娘家,哪怕是自家表妹,高云泽也不会不依不饶的拿着这事儿调侃。 他摸摸鼻子,又干笑两声。 显然—— 很是不以为然。 因为高小将军他想,我未来媳妇就算手艺再差,哪怕她绣支狗尾巴草给我是吧?也绝不至于寒碜成你这样! 再转开视线去看顾瞻时…… 同情之余就当真也是觉得这家伙别不是眼瞎。 自家这个表妹,脾气大,不温柔,还不学无术,也就一张脸尚能唬人了! 这真真是造孽! 但再转念一想—— 这也幸好是顾瞻眼瞎,并且先下手为强了,要不然照他亲娘的意思,这个奇货可居的表妹可差点落他手里来。 那才是真的造孽! 高云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之后全程黑脸。 高云泽心思却在瞬间就过了无数个。 祁欢未曾强行解释这个钱袋子的由来,顾瞻佯装镇定之余,心里其实是狠狠松了口气的。 这东西虽是祁欢亲手扔给他的,可他很明白她当初只是无心之举。 只是—— 他自己是从一开始就别有居心罢了! 他们一行人吃好了饭,便不好继续占着人家馄饨摊的地方。 刚好这会儿城门进出的人流密度也锐减下来,一行人便暂且赶着车马出了城门,等在了外面开阔的官道上。 祁长歌夫妻要赶路,自然是起大早出门的。 众人又等了没一会儿,就看喻家护送他们的车队自城里出来。 喻怀瑾这一去就是三年打底的任期,所以东西带的很多,除了他们夫妻乘坐的马车,后面还拉了七八辆马车的行李。 杨氏的那辆马车十分醒目扎眼,喻怀瑾的小厮刚一出城门就一眼认出,赶紧禀了马车里的主子。 喻怀瑾从车窗探头出来确认了一下,命人将车马停靠在路边,他亲自扶着祁长歌下了车。 祁长歌原是兴致不高的,乍一见祁欢等在这,当场就没忍住,鼻子一酸,落了两滴泪:“大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祁欢抽出帕子递给她,笑道:“本来是要出城游玩的,想着你也是今日的行期,就在这路边等了等,顺便跟你说声保重。” 她们姐妹的关系,确实没有好到有多亲密,更不到互相撒娇说悄悄话的程度。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