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药-《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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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单人沙发颜色干净素雅,但逼仄、狭窄。

    不过是尤堇薇平时用来看书的位置,可沾上陆嘉钰,再怎么正经的地方都会变得不正经。

    例如此刻,他虽抱着她,手却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她的长发,偶尔来了兴致,低头亲亲她的眼皮。

    他似乎格外喜欢亲这里。

    尤堇薇出着神,漫不经心地想着。

    “那小孩儿走之前,说你会哭鼻子。”

    陆嘉钰立即出卖了尤靳虞,笑着逗她,似乎还挺乐于见到她哭鼻子的场面,看热闹大于心疼。

    尤堇薇抿抿唇,小声说:“不会。”

    她其实早已习惯和秦晚玉之间的关系。

    只是太久没见到,她毫无防备,以至于这样突然的会面带来冲击。等那阵情绪过去,她便能妥善处理。

    “想谈谈吗?”

    他嗓音轻淡,言语间没有多少好奇。

    “……没什么可说的。”尤堇薇干巴巴地形容她们间关系,“她觉得我背叛了她,因为我选了爸爸。难理解吗?”

    陆嘉钰挑了下眉:“不难。”

    “你也这么记仇,对吗?”

    她仰头看他。

    陆嘉钰轻笑,暗沉的眸光落在她面上,似乎在说他记仇的程度可不止这一点点。

    许久,他深吸一口气,嗓音带沙:“困了。”

    尤堇薇仔细看他。

    他今天来得忽然,眼里布满血丝,一身疲倦,从来了到现在都坐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气,她习惯性抬手朝他额间探去。

    掌心触感滚烫,尤堇薇一惊。

    “你发烧了。”

    陆嘉钰几百年没听见这两个字,闻言嗤笑道:“小孩儿才会发烧,进去陪我躺会儿?”

    尤堇薇不和生病的人争辩,把人哄上床就去找药。

    因为尤靳虞常来,她这里备着不少药,还有专门哄小朋友喝的甜药,陆嘉钰应该用不到,才这么想着,就听床上的人不满地问,你在找什么。

    “找退烧药。”

    尤堇薇蹲在柜子前,仔细看各种药的副作用。

    陆嘉钰移开视线,不去看她。

    半晌,丢下两个字:“不吃。”

    “……”

    尤堇薇静静看了片刻,找出副作用最小的,去倒了杯温水,准备回来哄人吃药。

    说实话,她没什么经验,尤靳虞不常生病,病了也乖。

    对付陆嘉钰这样不爱吃药的“小孩”,还是头一次。她猜想,他一定也不喜欢打针,更不喜欢去医院。

    尤堇薇蹲在床边,轻拉他的手,温声道:“不苦。”

    床上的人把被子一扯,蒙住脑袋,收回被她牵着的手,企图把自己藏起来,压抑着那几分不耐烦。

    这样的陆嘉钰极少见,她不由生出几分笑意。

    最后没办法去问了小迷。

    -cc:陆嘉钰生病的时候怎么办?

    -mint:他会说自己没病。

    -cc:……

    -cc:他发烧了,不肯吃药。

    -mint:别担心,我去找陈言深。

    尤堇薇不认识陈言深,想来是陆嘉钰的朋友。她去浴室拿了湿毛巾,简单替他擦了擦,又轻声细语地哄了几句。

    陆嘉钰不高兴再听,随手把人一拽,摁在胸前不许她再动,哑声道:“不睡走了。”

    尤堇薇叹了口气。

    这样差的脾气,哄人的话都不爱听。

    方才她因为秦晚玉的事出神没察觉异样,此时被惊觉他体温的异常,平日里总是微凉的手透着一股热意,强硬地横在腰间不许她动,小幅度挣扎着去看,他的脸色更是难看。

    冷白的面容上泛起点点潮红,本就凌厉的五官因他皱着眉更显攻击性,整个人散发这一股子靡|艳。

    尤堇薇拧起眉,思索着怎么让他吃药。

    稍许,她轻咬了下唇,抬手往他颈间搂去,仰起下巴,不甚熟练地去亲他的唇。

    热的,有点烫。

    脾气再差,唇也是软的。

    闭着眼准备入眠的男人一顿,睁开眼看过来,狭长的眸间一片暗色,本就滚烫的体温隐隐开始沸腾。

    “要亲?”

    陆嘉钰低眸,哑着嗓子问她。

    话音落下,他翻身覆上来,蛮横地将她挤到柔软的枕头上,两人间的空间被压到极致。

    他的吻来势汹汹。

    尤堇薇险些以为发烧的是自己,昏沉沉间去推他的肩膀,他吮了一阵,微微松开,喘息着问:“够了?”

    “…想喝口水。”

    她的语调软的不成样子。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眼着她倾身出去喝水。

    尤堇薇喝了小半口,趁机将药塞进了嘴里,刚放下杯子,转身又去亲他,趁机把药送进去。

    混乱间,陆嘉钰终于尝到苦涩。

    平时对他躲避不及的舌尖主动来探,其中的意图显而易见,不过是为了哄他吃药。

    陆嘉钰蹙着眉,心头火起,再无温柔的动作,发着狠吻她。

    等尤堇薇逃脱出来,唇上满是齿印,耳朵上都被他泄愤似的咬了几口,凶的像狗。

    因为发烧和药物作用,陆嘉钰睡着了。

    她重新拿了冷毛巾给他降温,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额头和颈侧,直到院子里又响起敲门声。

    她这小院,一年都没几个人来敲门。

    今晚倒是全凑一起了。

    尤堇薇匆匆去开门,开之前喊:“陈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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