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消失的羽弦稚生(2)-《东京第一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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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色一窒,低头看到货架下面钉着钢钉,为了加固,上面还扭了一圈螺丝。

    这......电影里像这种情况不是一推就倒么?

    怎么到我这就歇逼了?

    愣神的瞬间,森美画从背后袭来,锤子朝着他的脑袋砸去,羽弦稚生勐地缩起脑袋,锤子落在货架上的玻璃瓶上,腥臭的液体四下横流,一只断掉的手掌从里面滑了出来,落在羽弦稚生的脚下。

    手掌已经泡的发白,但在福尔马林的作用下,依然新鲜。

    “羽弦君,为何要逃呢?”森美画的声音若有似无,披散开来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颊,覆盖上清浅的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话音未落,她再度扑来,两人沿着一米等高的货架来回绕行,羽弦稚生是秦始皇,这疯批姑娘就是荆轲,她嘴角露着疯狂的笑意,似乎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一刻,望着羽弦稚生那一副小兔子般惊恐的神色,身体里的液体迅速分泌。

    愉悦!太愉悦了!

    老娘我要快乐到不行啦!

    东大艺术的神明之子、妈妈粉的心肝宝贝,人品无可挑剔,长相比人品还要璀璨,居然在自己的手下,露出这种卑怯的神态......啊呃,哈,她体会着这种快乐,黏液拉丝的口腔艰难地微喘着,热气不停地吐出,脸庞的表情极度不协调,兴奋与绝望好似戏台上的老戏骨来回变脸。

    她用锤子的木柄推倒一串玻璃瓶,有着家具水桶的大小的瓶子朝着羽弦稚生砸去,尽管躲避已经很快,可落在地面炸开之后,液体飞溅在他的身上,还是躲闪不及。

    羽弦稚生脚底打滑,速度变慢,森美画大笑着扑来,将他压在了身上,她从单衣下掏出捆在大腿上的皮绳,将羽弦稚生的手绑在背后。

    森美画将他带到那把血迹未干的椅子上:“羽弦君,你坐啊。”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羽弦稚生扭曲挣扎,嘴巴微微喘气,愤怒几乎把胸腔填满,“你弟弟知道你是个变态么?”

    “他当然不知道。”森美画轻声道,“我不会让他知道。”

    “我死了你逃不过的,要不了几个小时,板仓就会怀疑,这里就会被警察给包围,你有想过你的家族么,还有你的弟弟,以后他该怎么活?”

    “如果阿狐知道,他一定会为我开心的。”

    “而且,我说过了,我会陪着你一起去的。”

    “......”

    羽弦稚生傻眼了,他神情凝固,眼睛盯着森美画:“可我不懂为什么,真的不懂,喜欢一个人是这个样子的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羽弦君。”森美画轻声道,“我喜欢这样。”

    她翻过身子,坐在羽弦稚生的腿上,微微弯起唇角,露出明媚的笑容,清丽的面容说不上是高兴还是绝望,大概她也做好了死的准备,对于她而言,死亡并不是死亡,而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永恒。

    “在命令你前进的死神的微笑中,带着你的笑脸,继续走下去吧。”森美画将手指放在他的心口,轻声道。

    “《沉思录》?马可奥勒留?”

    “啊呀,羽弦君居然也看过。”

    “爱学习是好事,能看在马可先生的份上别做傻事么?”

    “抱歉,不行。”

    看着森美画从他的身上起来,拿起一旁的锤子,羽弦稚生彻底崩溃。

    这是什么尼玛的狗屁戏码!

    之前不是还谈的好好的么,一派宾主尽欢的和谐氛围。

    你表达你的情感,我回应你的情感。

    换句话说,要不是咱俩高山流水琴瑟相和,我能信任你?跟你来这儿?

    得不到就毁掉?

    锤子当头砸下,落在羽弦稚生的脑门上。

    扑通一声。

    羽弦稚生闭上了眼睛,意识一片漆黑,耳旁似乎传来天崩地裂的巨响,无尽的田野尽头伫立着白色的巴别塔,死神站在最上方对他伸手。

    我死了?就这样死了?

    呵,死的好惨,好无趣。

    短暂的瞬间,人类的意识在脑海中极度的膨胀,他看到了各种缤纷的色彩,但其中并没有红色,色彩收归于一点,集中起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意识还在。

    然后,缓缓睁开眼。

    “?”

    不疼?

    真的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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