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咽了咽口水,伸手将闹铃关掉,接着走到洗手间脱下湿漉漉的内衣,走到庭院开辟出来的温泉里,脱下睡袍走了进去。 女佣人端来牛奶,放在漂浮盘上,推了过来。 “今天有个大新闻。”女佣人说。 “什么新闻?”丹生夫人头也不回地问道。 “羽弦稚生那孩子,消失了。”女佣人说,“谁也找不见他,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丹生夫人奇怪地起身,水珠从她洁白的身躯簌簌而落,她忽然流下眼泪来,一个狠命的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女佣人被吓的退后一步:“您怎么了?” “少骗我了,我一定还在做梦!” 丹生夫人流着眼泪,哈哈大笑起来。 “是真的。”女佣人赶紧大声道,”nhk本部大厅的人特意打电话来道歉,问您是否还要去会馆。那孩子真的消失不见了,但您不用担心,他们说还是有表演的。” 漫天的雨水从湿润的天空落下,落在温泉池塘里,溅起涟漪。 丹生夫人缓缓地坐了回去。 她抬起头,瞳孔倒映着雨水的世界。 这就是雨。 让人分不清凌晨和午后,连同世界的边界一同模糊。 “我好想他。”丹生夫人轻声说。 “想念谁?”女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羽弦稚生。”丹生夫人低声说,“写剧本真的好痛苦,写不出来时更是痛苦,可只要想到他,我就能坚持下去,我等了十天,就为了再次看到他,想提前见到他,和他聊聊天说说话,可他消失了。” “他不是消失,他还存在某个地方。”女佣人笑着说,“那是个很棒的孩子呀,说不定是为了更大的惊喜呢?” “我只是想见他。”丹生夫人说,“近距离,触手可及。” 孤独像是雨水将她的身体缠绕了起来,带着灵魂向天空飞去,她闭上眼睛,俯瞰着宏大的东京地平线,试图想着他在干什么,有没有在笑,早餐吃的是什么,昨晚睡的好不好,时深先生会不会跟他交谈着什么。 ‘世界如此宏大’她在心里想着,‘下辈子再也不要当作家了,做一个平庸的傻瓜,免受思想之苦,下雨就是下雨,做梦也只是生理现象的一环,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不增添意义,就不会思念的那么痛苦’ “哦对了,花枝小姐,这是那孩子刚发布不久的消息。”女佣人将一台手机拿到丹生花枝的面前,“请您过目。” “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丹生夫人缓缓地注视着,“即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 “很好的短诗呀。”她轻轻叹息,“时深先生应该也在他身边吧。” 她像一个思念丈夫的闺妇般,把手伸了下去。 ...... 东京近郊,筑波山上。 羽弦稚生和源和一龙呆在湖边玩着。 石块在湖面上打起水漂,石块接连点起六次涟漪,沉到湖水里。 源和一龙一只手揣在袖子里,抽着烟袋,捡起一块石头递到羽弦稚生的手里:“那块不行,用我这块,形状绝对没问题。” 羽弦稚生接过来,用力地丢掷出去,这次打起八次水漂,源和一龙兴奋地吹起了口哨,两个人相视一笑。 身后传来车声,车灯闪烁两下,兰博基尼停在了营地里。 “走吧,板仓回来了。”羽弦稚生率先走了过去。 源和大凤蹲在一旁捡石头,已经捡了一大兜,都揣在狩衣的衣兜里。 羽弦稚生摆了摆手,表示不玩了。 源和大凤露出委屈的神色。 “我来陪你玩。”源和一龙捋起袖子。 源和大凤高兴地把石头递给他,但玩了一会儿,她就觉得没意思了,屁颠颠地跑去找羽弦稚生了,换成源和一龙站在原地,一脸委屈的神色。 “羽弦少爷,人接来了!”板仓从兰博基尼里跳出来。 这个浓眉大眼的老实人从没有开过这样的好车,回头率拉满了,一路上都兴奋的不行,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接的是谁啊?”源和一龙还挺好奇的。羽弦稚生说过这两首歌是分别为了两个人准备的,但除了宫本雪子,他实在想不到他还会为谁而唱歌。 羽弦稚生道了声谢,撑着伞,拉开车门。 田空葵挪着瘦小的身子,跳了下来。 在雨伞下,她苍白的脸庞展露一个甜甜的笑容,在医院里接受治疗的期间,她更清瘦了些,小小的手背上残留着吊针的痕迹。 但肉眼可见的,她的气色比以前好了很多。 这钱花的很值。 她是一个人,一个活人,不是什么能随意丢弃践踏的东西,每当看到她,羽弦稚生就会想起自己的过去。他所失去的童年,想要在田空葵的身上全部弥补回来。 只要她能过的无忧无虑,天真童趣,那么自己的精神就可以寄托在她的身上,得到平静的抚慰。 羽弦稚生将伞递给板仓,抱了抱她,抚摸着她苍白干枯的头发,田空葵也伸出瘦小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他,她开心地几乎想哭出来,嘴角一瘪一瘪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