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是让他们惊讶的不仅只是如此。 “他这是在用他自己的本音唱啊......”丹生夫人呢喃道。 所谓的本音,就是人平常说话时的嗓音。 要知道,歌手唱歌时的声音和说话的声音,是完全不一样的。有的人说话好听,但唱起歌来就不够圆润了,会显得单薄。同样的,有的人唱歌很牛逼,但说话的声音就很普通。所以有的歌手需要假声,需要混合声,因为用本音唱歌会显得怪异。 是的,羽弦稚生今夜所展现的,是最原始的少年本音。 但他的本音,是王炸。 这是他第二次呈现出这种起调极高的少年音。 第一次是在学校文艺汇演上唱《红辣椒》的时候。 他的这种声线的特点是,入耳的一瞬间声调就迅速拔高,很难分清男女,直到努力听才能分辨出那种纯净的清澈感。 这是只有少年能拥有的声音。 没有任何技巧,没有任何束缚。 没有规则,无法模仿,仅仅是随心而起。 在这种唯美的环境下,麦克风将少年的轻灵澄澈无限放大,在林间无限悠扬婉转。 在他广阔的音域里,三个半八度的声调迅速上涨着,拉开梦幻的帷幕。 这是无敌的杀器。 尤其是对他的妈妈粉们。 或者说,她们一开始入坑,除了他那张好看的脸庞,就是当初第一次听到他少年音绽放时所带来的极度惊艳。 声音揉入心里,仿佛心里也盛开了花朵。 人在远在千里的山上。 可会场里的粉丝们,轻轻摇晃着手里的灯棒,随音乐一同摆动。 ...... 【水たまりに映る僕は(映射在水洼中的我)】 【雨に濡れてた(已然被雨浸透)】 【幸せなような涙が出そうな(幸福得就快要抑制不住眼泪)】 【この気持ちはなんて言うんだろう(这份感情该如何言说呢)】 羽弦稚生依然弹唱高歌,他坐在舞台一隅,似乎等待着谁的来临。 “这个镜头构图很有意思。”丹生夫人抱着胳膊,注视着屏幕道,“他并没有把自己摆在舞台的正中心,而是陪衬。” “陪衬?”旁边的评委怔住了。 “会是要有人来么?”丹生夫人笑道。 就在她话音还未落下。 一个穿着白色蕾丝公主裙的小女孩,一步步了过来,她带着同样的狐狸面具,来到了舞台的正中央。 会场里的观众们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居然还有女演员? 动物、彩灯、王子、公主,一切都出现了。 这是要演绎一场华丽的舞台剧? 但舞台上的王子好像并没有看到公主,依然是在独自高歌,而公主也好像没有看见他,两人仿佛隔着透明的玻璃,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 她在舞台上来回张望着,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最后她缩起了小小的脑袋,蹲了下去。 像是一个蹲在路口、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观众席上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 她们一是好奇,二是难以理解。她们并不知道那个小女孩是谁,更不理解她为什么会以公主的身份出来。 而且她很呆,根本不像是一个演员。 那她出现有必要么?!感觉都破坏表演的整体表现力了! “看不懂。”丹生夫人叹息着摇了摇头。 “会不会是没有排练好?”旁边的评委问道。 “这不可能。”丹生夫人一口咬定。 羽弦稚生不是别人,他的创意一直都是走在最前沿的,她对此深信不疑。 “等等看吧。” 歌曲进行到副歌部分。 羽弦稚生的澄澈嗓音在森林里回荡。 舞台上的小女孩突然跳起舞蹈来。 不,这根本算不上舞蹈,而是极度不和谐的肢体表达。 又丑又笨。 简直没眼在看下去。 观众们看傻眼了。 ...... 田空葵并没有学过舞蹈,羽弦稚生也没有教过她。 所以,在公演赛表演开始之前,田空葵担心自己会给他出丑,不愿意当这个公主,因为她不会跳舞。 羽弦稚生的回答是:没关系,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就好。 “怎么开心就怎么跳么?”她问道。 “是的。” “田空葵,这次看到你的,不仅是全东京的观众,这其中还有那些过去欺负你的同学。” “你不要害怕,勇敢地跳吧,我的歌声会陪你前行。” “哦,别忘记了我对你的承诺。” “什么承诺?” 羽弦稚生俏皮一笑:“我说过的,无论你在哪里,无论是下雨还是下雪,只要你需要拥抱,我就会来拥抱你。” ...... 于是在此时的舞台上,她在这雨中森林里跳起舞来,她笨拙地伸展着手臂,像是一只刚学会走路的小鸭子。 几只兔子跳到了她的脚旁,竖起身子打量着她,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女孩要干什么。 但渐渐的,一开始不成章法的舞蹈,变得好了一点。 田空葵追随着羽弦稚生。 随着他的歌声绽放着自己的生命力。 羽弦稚生上次写好后拿给她的童话,她都已经看过。 她都很喜欢。 她明白羽弦稚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想要自己成为公主。 可她不想当高贵的白雪公主。 她宁愿当一个灰姑娘那样的角色。 打扫打扫房间,做做饭,只要那家人别不要她就好。 南瓜马车这样的东西,她从来都没有奢望过,玻璃舞鞋,她更是不会幻想。这世上有很多比她漂亮百倍的女生,那些才是真正的公主。 从小到大,她都在‘怪胎’‘垃圾人’‘别靠近我’这样的声音中度过。 在学校里被欺凌的时候,她只是缩着脑袋,等着拳脚过去。 从不奢求幸福的人,遇到一点幸福,就会被放的无限大。 就这样就够了。 能够活下去,她觉得已经很幸福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