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意思是说,猗戎摄政王给了报信之人这枚玉玦,实则是为了通知随同猗戎国君的那些人,可以将陛下杀死。” 刘宗洋果然聪明,一点即通。 嵇含认可地点点头,说道:“正是这样,凭我猜测此乃一石二鸟之计。皇宫之中并无人感染疫毒,为何偏就陛下患上,说明居心叵测,针对性极强。在万俟烈接到报信后确认了陛下患疫严重,便可名正言顺将陛下拒之宫门以外,同时万俟烈又以玉玦示下,告知陛下身侧同党可以趁机除掉陛下。万俟烈手下之人便身着我国叛逆相赠的护甲,伪装成我朝将士,将陛下弃于岭头村前。他们知道在陛下尚有鼻息的情况下,岭头村民断然不会见死不救,只要村民将陛下带回村子,引发一场疫症,西疆大门便如洞开,轻易可破。” “......”万俟晖脸色更差了,他的样子等同于在告诉嵇含,他是认同嵇含的推断。 “......好、好厉害的计谋。”刘宗洋叹道。 族长道:“太子果然明断,那依太子之言,眼下我们该如何做?” “该如何做......”嵇含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一边看着揽月和秦寰宇,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到了万俟晖身上。 万俟晖立刻打了个寒颤,紧张地向后靠去。 万俟晖紧张地话都说不利索,道:“你、你们这是要......” 揽月浅浅一笑道:“不会杀你的,若要杀你,就不会救你。现在只是要同你......” 秦寰宇接过揽月的话,冷冷说道:“做笔交易。” “交易?”万俟晖纳闷自己如今沦落到敌国手里,哪里还有可用来交易的筹码,故而惊诧道。 嵇含见揽月和秦寰宇也是同样的筹谋,更加自信道:“没错,交易!” “说笑了吧,我现在真是孤家寡人,连条退路都没有。” “所以这笔交易对陛下而言只赚不赔,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失去了,还有什么好忌惮呢。我们如今已知明日猗戎大军来犯,却不知具体时辰、战术布局、率军者以及猗戎的粮草、武器情况,我想这些恐怕天下无第二人能比陛下您更为熟悉了吧。” 万俟晖脸上的紧张不安忽然一抹而尽,显现的却是鄙夷不屑,他一昂头愤愤道:“哼,太子殿下,我万俟晖即便被国所弃、沦于你手,也断然不会出卖自己的军情。” “嚯,您倒是条铮铮铁骨的硬汉子。那本太子便要请教陛下,出兵来扰所图为何?你我二人皆有一个对皇位虎视眈眈,心怀不善的叔父,他二人如此联手算计,不过就是想伺机攫取、取而代之,现在你的叔父几乎已经做到了,下一步便轮到本太子了,这难道是您所愿?好,就算陛下您出兵的本意只是为了占领伊州瓜分钱粮解决内需,可您有没有想过,疫毒根源不除,即便有了短暂喘息,很快也会消耗殆尽。到时又会如何,难道我叔父取我和父皇代之后便是任由猗戎随意驱使的吗,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