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安乐刻意穿行在房屋、建筑中,借助日耀天轮剑阵的剑气将它们摧毁,除去激怒章海云这一顺带的目的外,就是为了扫清地表的障碍。 而且,他很快就发现,剑气看似无差别的轰击地面上的房屋,实则会有意无意的避开一部分区域。 在再三的试探后,安乐才终于确定了核心的所在。 最后,当天耀七剑坠落前,把核心摧毁,完成了这不可思议的壮举。 归根结底,安乐是在已经知道天空中的核心是陷阱的前提下,反推出了这一切,不算太过困难。 但在章海云看来,这简直堪称不可思议! 就仿佛……安乐早已看穿了一切! 这种被看透、拿捏的感觉,令章海云感到万分憋屈,他还是第一次被一名金丹逼到这种地步。 而眼下,章海云看着身前一左一右两个元婴,心中终于泛起一丝丝绝望。 即便有法阵压制,他也未必是这两女的对手。 更不用说,现在法阵的核心已碎,数十年的积累就此被毁,更没法战而胜之。 “好!好得很啊!” 章海云咬着牙,仍做出色厉内荏的模样。 “既然你们想我死,那我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这时,叶灵儿抽了抽鼻子,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神情。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田道友身上为何会有与你相近的气息,原来,竟是这样一回事吗?” 她的小眼睛中流露出一抹释然和同情,又转头看了一眼江芸。 江芸点了点头,心领神会,接着说道。 “章殿主,你是否还记得,五年前,曾有一批身穿灰袍的修士来过这座清寒分殿?” 章海云皱起眉,不明白江芸为何要在这关头问出这种问题。 地上,众人也都听到了这个提问。 程月梅面露疑惑,不明所以。 眼见着马上就要拿下章海云了,为什么还要节外生枝? 林宁倩等人面色严肃,侧耳倾听,好似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重要。 他们一开始来到清寒分殿的目的,可从来不是对付章海云,也不是为了抵御大泰神朝的侵袭。 只是由于安乐的存在,江芸才被迫卷入了这些纷争。 江俊良则是露出思索的神情,喃喃自语:“五年前……不就是我刚来到清寒分殿的时候吗?” 修仙者达到筑基期后,诞生灵识,思维异常敏锐。 而到了金丹期后,更能轻易调取脑海中封存的记忆,哪怕时隔多年,回忆起来也顺畅无比,好似发生在昨天。 江俊良稍一回想,很快就想起了一件在当时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行穿着特殊的修士,拜访了清寒分殿。 此地虽然地处偏远,但是偶尔总归会有一些修士误入虚渊,又或是不属于太虚宫的散修前来请求庇护。 有人拜访的情况固然罕见,可也不算特别出奇。 让江俊良稍微留心的原因,是这一行人的外观。 他们全部身穿灰袍。 那灰色很特别,有一种晦涩难明、混沌诡异的感觉,隐隐有些不详。 而且,在这些灰袍修士离开后,江俊良就惊讶的发现,他全然不记得这一批人的相貌。 哪怕再怎么努力回忆,脑海中关于他们的脸庞,也只剩下一团模糊的轮廓。 事后,江俊良猜测,对方恐怕是用了某种藏匿相貌的法术。 只不过,灰袍人在清寒分殿停留的时间极短,总共也只待了一个晚上,更没对清寒分殿的其他人造成丝毫影响。 来之前和来之后,一切如常,没有任何改变。 久而久之,江俊良自然没把这件事看得多重。 如果不是江芸突然问到,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次想起来。 江俊良心中猜测:“听她这话,那些灰袍人和章殿主……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 听到这个问题,章海云皱眉:“你说什么灰袍人?我听不懂!” “事已至此,要杀要剐,都尽管来吧!” 江芸叹了口气:“也是,毕竟他们从来不会在目标的脑海里留下记忆。” 看她的神态、眼神,章海云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她这是在……同情我?’ 没有来由的,章海云心底涌现出狂躁,他不断质问自己:‘她为什么同情我?’ ‘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 “那我就直说了,他们的名字叫做……尘!” 江芸牢牢的盯着章海云,口中轻声念道。 “尘归尘,土归土。” “逝者不可追,来者犹可待。” 她突然高声喝道:“章殿主,你该醒了!” 这声音中带上了灵力的波动,直击章海云的灵魂。 章海云神色呆滞,脑海中仿佛有一片阴霾被骤然驱散,而那部分掩藏起的记忆,却是他最不愿意触及的存在。 他全部想起来了。 包括那些自称为“尘”的太虚宫修士,那天他们间发生的事情,以及……这具躯体最初时的记忆。 ****** 那是在荒凉冰冷的月渊中,周围尽是一片无垠的冰原。 虚幻的、不真切的圆月高高悬挂。 数不清的邪祟、妖物,隐藏在阴影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初时,它们是那么强悍,他只能在夹缝中生存,好似一只阴暗的老鼠四处躲藏,啃噬匮乏无味的冰雪,一点一滴的成长。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去多久。 在再一次被妖兽驱逐出领地后,他下定决心—— 他要变强! 强到再也没有妖邪敢于欺辱他! 他开始模仿一些妖兽、邪祟的行为,渐渐的,他也拥有了那些不俗的力量,开始吞食比他弱小的邪物。 只是……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期间,他也遇到了一些两条腿行走的生物,然而他们不够强,远不如曾经欺凌他的妖邪。 直到有一天,他见到了一个强大到令他畏惧的存在。 当那人的脸庞映照在光洁的冰面上时,章海云便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 看着眼前的灰袍人。 章海云心头莫名泛起不详的预感,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太虚宫里,原来还有这样一股势力?” 但出于礼节,章海云只好像往常那样热情接待他们。 宴会举办得很成功,堪称宾主尽欢,令章海云都颇有一两分自得。 论招待客人的本领,他还是很有一手的! 推杯换盏间,他也打听到了,灰袍人自称为“尘”,像是个秘密小团体的名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