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臧成德思忖片刻,问道:“就他一人?” 姓唐的小旗官面带惭愧,回道:“只有一驾马车,车厢里还有什么人,标下不清楚。” 按理说这种富贵门阀的子嗣出行都得有个前呼后拥的排场,一来是炫耀显赫家世,二来也是出于安全考虑,臧成德记得那位蒋大公子是个没修为傍身的文弱书生模样,他不可能有这种孤身进出青槐关的胆量才对,可想而知,车厢里一定有高手修士随行。 思忖片刻,臧成德猜测蒋固维来写边塞诗的可能性不大,八成是如今暂代次辅之职的文华阁大学士有话要说,不禁觉得心头苦涩,先是郭奉平,再是年轻镇国公爷,现在又是蒋之冲,好像原本一直无人问津的青槐关,突然在别人眼里成了抢手的香饽饽。 “请他来本将大帐说话。” 小旗官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很怕将军会追究他打探不明的过失,实在不是不想问清楚车厢里还有什么人啊,是那位姓蒋的公子态度尤为强势,根本不肯回答他的问题,只说耽误了将军的大事,他一个区区小旗官担不起。 那驾没有车夫的马车很快就驶进了青槐关守军大营。 车厢里,蒋固维微微挑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有些诧异,他觉得大营里该是日夜操练不休的号子声才对,可这里分明没有任何士卒训练的动静,取而代之的是一路听不真切的窃窃私语,好像营中所有人都在密谋着些什么,尤其是不少人看向马车的探询目光,既灼热又冰冷,让他有些坐立不安的不寒而栗。 像是个被马贼劫掠回寨的黄花闺女,群狼环伺。 那老者倒是神情很从容,似乎不太把让蒋固维觉得心惊肉跳的五千甲士放在眼里,马车在小旗官的带领下走到臧成德的大帐前面,蒋固维回过神来想要请那位世伯下车时,骇然发现车厢里不知何时已经只剩了他一个人,忙不迭挑开门帘钻出去,跳下车就往大帐里跑。 如果老者是来对怀威将军不利的可就惨了,他能不能刺杀臧成德说不准,但只要一有异动,这五千甲士肯定会围杀过来,到时候蒋大公子就算突然有了年轻镇国公那样四境八品的卓绝修为,也够呛能讨得了好去。 会御剑升空的修士之所以怕大军围杀,就是怕弓箭,对大周的任何兵种来说,想要挣军功都得会用这种方便携带的远程杀器,否则哪里能拦得住修士逃遁,蒋固维看得很清楚,那位带路的小旗官身上就背着一张硬弓和一壶箭矢。 他匆匆跨进大帐,才总算放下心来,不肯透露姓名的世伯就在门口处站着,没有特别的举动,臧将军正坐在条案后打量来人,跟之前见过的几次都不同,去京都城走动打点的臧成德往往脸上都带着很谦逊有礼的笑意,而现在兴许是满身甲胄的缘故,看起来很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冒昧前来,还请臧将军不要见怪。” 蒋固维稳住心神,尽量表现得有翩翩公子气度,勉强笑着拱手行礼,臧成德把目光挪到他脸上看了两眼,这才缓缓起身,甲胄哗啦作响声中绕过条案走上前,笑问道:“末将还以为那小旗官说错了人,固维公子怎么会到青槐关来?大营中没有好茶,委屈了公子,快请入座,这位是?” 蒋大公子对臧成德的客气态度很满意,但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身旁的老者,刚要开口顾左右而言他的糊弄两句,没想到世伯突然自报家门,那个名字让帐中两人都感到一阵难以置信的眩晕,“老夫姓白,驻仙山白行朴。” 好像帐外有一声轰然作响的天雷。 蒋固维骇然转头看向这位世伯的侧脸,瞪大双眼张着嘴,嗬嗬有声,就是说不出话来。 白行朴?驻仙山白行朴? 燕州那座驻仙山?传说中凌虚境修为的高人掌门,白行朴? 臧成德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迈出的一步刚刚落下还没站稳,整个人僵在原地,维持着一种看起来很滑稽的奇怪姿势,这时候如果有人在旁边轻轻推一把,怀威将军就会摔倒,可他偏偏站得很是稳当,立地生根一样的稳,仿佛是一尊雕塑。 终于,怀威将军踉跄两步重新站稳,看向蒋固维,“公子这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