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都说女人的脸比六月的天都难以捉摸,柳卿怜似乎更是深谙此中三味,幽怨瞬间变成含羞带怯的微笑,“怎么不知道。将军在溱川城外把谢大都督的次子赶回清凉山,无非就是希望他能死得远一点嘛,骨肉相残这种戏码奴家听得多了,不说从中能够得心应手,想要悄无声息的挑拨挑拨,让一山不容二虎,倒是自忖能做得到。” 柳同昌哈哈大笑几声,赞道:“仙子果然善解人意!” 柳卿怜撇了撇嘴,轻声嘀咕:“将军倒不像传闻中一样善解人衣。” 似乎对她这种言语之中的撩拨早已习以为常,充耳不闻的柳同昌急切希望她能尽快离去,这样的女子不能久留在身边,很危险,等她走了,立即去城中不花钱的青楼里挑个姑娘鏖战一场,憋的久了浑身难受,“来人,拿酒来!本将要为仙子送行!” 柳卿怜微微怔了一怔,白眼道:“没良心的,这就急着撵人,非把奴家送到旁人床上去才甘心?” 边军纪律之严明可见一斑,半柱香功夫就有人捧着一坛酒、两只瓷碗走上城头,心知柳卿怜精擅用毒的大胖子谨慎小心,亲手接过酒碗摆在墙垛上,拎着酒坛分别斟满,而后端起一碗退后半步,“本将就在武威静候仙子佳音,莫要让我等得太久。” 柳卿怜轻叹一声,伸手端起另一只酒碗,跟柳同昌手里的酒碗轻轻一碰,仰头就喝下。 柳同昌紧跟着一饮而尽,不再说话,柳卿怜作出依依不舍的样子道别,见他只是皮笑肉不笑,留下一个幽怨的眼神,纵身御空往北而去。 她离去之后,柳同昌微微偏头,竟然把刚才喝下去的酒水全部吐到城外,冷笑道:“当本将看不见,碰碗的时候,你碗里的酒水漾出来几滴?” 此时已经离去数里的柳卿怜,脸上也是同样的冷笑,“沾着碗沿,恶心的胖子必死无疑!这才是赤练仙子的能耐,正好拿柳同昌的性命,当做混进清凉山的投名状。” 一炷香功夫,仍然在城头上面朝东方远望的柳同昌,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绞痛,接踵而至的就是周身所有经脉都开始抽搐,这种痛楚来得极为激烈,像是仲夏的疾风骤雨。 意识到中了毒,柳大胖子两手死死抓住墙垛不至于摔倒在地,想要提起体内真气想压制住毒性,可越是这样,经脉就痛地越厉害,张嘴都发不出声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快蒙上一层阴沉沉的灰色,体内一条一条经脉像是在翻滚不休的蛇虫,又想有不计其数的微小毒虫在血肉里不停爬动,血气全部上涌,堵在心口,透不过气。 喉咙里的微弱嘶吼声,被风声掩盖。 等麾下一众心腹亲卫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柳同昌已经站着死在武威城头。 七窍流血,蜿蜒如蚯蚓。 两只手,仍然撑在城头。 八月初三,武威城十五万北境边军彻底群龙无首,有人如丧考妣,有人如释重负。 王图霸业,一如城外黄土。 /68/68632/20886882.html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