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说到这,原田左之助停顿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咦,仔细一想……我似乎已经快要完成这项志向了啊。” “虽然清田屋的鳗鱼饭很贵,我现在也不算富有,但是橘先生给我发的薪水还是挺可观的。” “‘日日去吃,天天去吃’——这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不过,每隔2、3天就去品尝一顿,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清河八郎:“……” 诡异的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 大约5秒钟后,总算是缓过神来的清河八郎,一脸傻眼地将错愕化为声音: “……哈啊?清田屋的鳗鱼饭?” 原田左之助憨笑了几声。 “清河君,怎么了?为何一副见鬼的模样?你不知道清田屋吗?它是离这儿不远的料亭,仅隔了两条街,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请你去清田屋吃饭……” 原田左之助的话音未落,清河八郎就粗暴地抢断道: “每天都能吃上鳗鱼饭?就这样吗?你的志向就只是这样吗?” 出于情绪激动的缘故,他的声调都有些破音了。 原田左之助闻言,思考了一会儿,随后以笃定的语气,斩钉截铁地朗声道: “没错!就是如此!除了清田屋的鳗鱼饭之外,我目前别无所求!” 他停了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转话锋: “硬要说还有什么需求的话……那应该便是希望橘先生能够尽快解除‘不许出入风月场所’的禁令吧。” 说到这,他一边发出“嘿嘿嘿”的低俗笑声,一边咧开嘴,高高提起的两只唇角都快碰上耳根了。 “虽然京都人个顶个的傲慢,讨厌得很!但是不得不承认:京都的女人确实是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啊啊……因为不能去岛原,所以我最近只能靠手来释放欲望……真的是憋死我了!” “好想快点去体验一下京都女人和江户女人的异同啊!” 清河八郎:“……” 即使没有镜子,清河八郎也能想象得出来自己现在的表情——目瞪口呆,就差将“无语”二字写在脸上。 ——鳗鱼饭……他的志向居然只是吃鳗鱼饭……! 在他听来,原田左之助的这番答复实在是过于炸裂! 这比直言“我没有志向,只想混吃等死”,还要令他感到难以置信。 堂堂的七尺男儿,所追求之事竟然只是吃鳗鱼饭…… 兴许是原田左之助的不思进取,实在是太让他扼腕叹息了吧,在犹豫了一会儿后,他“嘶”地深吸一口气,继而换上肃穆、庄严的神情。 “原田君,虽然我这么说,有多管闲事之嫌……但请容我郑重地对你说上一句:吾等身为武士,理应胸怀大志!” 言及此处,清河八郎昂起下巴,抬手轻抚腰间的佩刀。 “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时下正值大争之世。” “西夷入侵,贼寇四起。” “万千黎民正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吾等身为武士,理应身先士卒!视匡济天下为己任,立下拯救苍生的宏愿!” 清河八郎清了清嗓子,接着一字一顿地背诵起北宋大儒张载的著名诗篇《横渠四句》: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才是真正的武士!” “原田君,你是宝藏院流枪术的杰出传人,而且还是新选组拔刀队十番队队长,肩负常人所不能及的重任。” “怎可只盯着一碗鳗鱼饭呢?” 清河八郎的清越有力的质问声,响彻整条廊道。 虽然只是一时兴起,但他是真心想让原田左之助……让这坨不成器的烂泥能够变得稍微靠谱一点。 他本以为在听到他的这番义正言辞的批判后,对方多多少少会感到害臊。 然而……原田左之助的神态如故,面庞上并未展露出分毫的羞意。 只见他耸了耸肩,微翘的嘴角浮现出似笑非笑的意味。 “清河君,你不觉得每天都能吃上热腾腾的鳗鱼饭,是一件既困难又宏伟的事情吗?” “什么?” 未等发怔的清河八郎作出回应,原田左之助便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道: “我呀,是个脑袋不灵光的呆瓜。” 他竖起右手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脑门。 “别说是那些高深的古籍了,我连最基础的四书五经都读不懂。” “至于你刚才所说的什么‘宝藏院流枪术的传人’……宝藏院流可是日本第一的枪术流派,它的传人海了去了,我的枪术水平和天赋也就那样。” “我既没有新八、斋藤那样的才能,也没有冲田那样夸张的体质。” “既不像山南先生那样文武双全,更不像橘先生那样,乃百年难得一遇的英杰。” “你所说的这些大道理,我并不是不懂。” “但是呀,苍生、天下、真正的武士……这些字眼对我而言,实在是太遥远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