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般大名家的陆尺穿的是名叫陆尺看板的法被,肩上绘有图案。 陆尺的数量与乘轿人的身份地位相挂钩。 将军的轿子前后各有5名陆尺负责抬轿子。 依照身份地位的不同,而有前后各4名、3名或2名陆尺之分。 有的大名队伍还会携带陆尺的手代(轮替人员)。 小姓组的骑马武士们陆陆续续地从青登眼前走过。 没过多久,一架无比豪奢的轿子缓缓跃入其视野。 小姓组的骑马武士们团团围绕着这顶轿子,众星拱月般地簇拥着它。 此轿名叫「总纲代溜涂」,是只有征夷大将军才能使用的专轿。 毋需他人的提醒——青登和松平容保不分先后地翻身下马(牛),单膝跪地,向总纲代溜涂……准确点来说,是向里头的人行礼。 他们身后的近藤勇等人亦纷纷矮下身子。 总纲代溜涂徐徐减速,最终停在青登和松平容保的跟前。 咚——的一声,陆尺们稳稳地放下轿子。 轿子方一落地,一旁的近习(贴身侍者)便一个箭步走上前来,将轿子出入口的屋顶往上翻,露出拉门,接着再「哗」地一把将其推开。 就在拉门敞开的那一刹—— 「青登,容保,好久不见了。」 不论是嗓音,还是紧接其后的足音,都让青登感到无比熟悉、亲切 「你们都起来吧。」 青登和松平容保齐声应和,而后同时起身。 视线离开地面,移至身前——熟悉的年轻面庞,赫然映入他的 眼帘。 满身华服的德川家茂扫动视线,从头至脚地上下打量青登: 「青登,你似乎没什么变化啊。」 青登耸了耸肩,哑然失笑: 「我们又不是好几年没见面了,能有什么变化?」 青登是在今年的2月1号上洛。 也就是说,从离开江户至今,前前后后也就只过去了2个多月的时间而已。 虽算不得有多漫长,但兴许是因为这俩月来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了吧,眼下再见德川家茂,青登竟不由产生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乍一看,青登和德川家茂仅仅只是在进行很简单的寒暄。 其话语内容并无特别之处,与「你吃饭了吗?」、「嗯,我吃了」并无差别。 可对于在场的其他人来说……他们眼中所见之景,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松平容下意识地斜过眼珠,朝青登投去惊异的目光。 就连与青登相熟的近藤勇等人,也都不由自主地扬起视线,一脸震愕地看着青登。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青登竟然能用这种仿佛跟挚友相处的亲密语气来与德川家茂交谈,而后者也很自然而然地搭着腔。 光是这件事情本身,就散布着不一般的信息。 京畿镇抚使是征夷大将军的顶级心腹;橘青登和德川家茂关系匪浅——这些事情,早已是路人皆知。 虽然如此,直到此时此刻,在场的每一个人才知道这对君臣的情谊究竟亲密到了何种程度。 古往今来,君臣谐和的场景并不稀罕。 但是这种君臣之间毫无隔阂,像挚友一样随意相处的画面,那可就真不多见了。 青登与德川家茂之间的这种特殊关系,虽很出人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在青登仍是无名之辈的时候,碰上了统治地位薄弱的德川家茂……极度互补的二人,顺理成章地结成了紧密的共同战线。 一个作矛;一个作盾。 一个强势出击,打开局面;一个稳固后方,鼎力支援。 他们既是年纪相近的朋友,也是共同进退的战友。 纵使抛开情谊方面的元素不谈,单单谈论利益,青登也没理由不与德川家茂亲近。 青登、德川家茂、天璋院——他们仨是绝对的命运共同体。 在江户时代,家世就是一切。 关于青登的出身……用直白点的话来说,他就只是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小人物。 在这种阶级极度固化的社会里,除非获得贵人的提携,否则他再怎么有才能,也难有出头之日。 而德川家茂和天璋院便是他的贵人。 若无德川家茂和天璋院的背书,青登哪儿有可能一飞冲天,哪儿有可能仅用了3年的时间就从籍籍无名的御家人变为坐镇一方的京畿镇抚使。 青登目前所拥有的能量,还不足以使他无视任何政治势力的针对、倾轧。 眼下若失了德川家茂和天璋院的背后支持,那他可就真成了无根之萍了。 届时,一桥庆喜、松平春岳等人将会露出狰狞的面目和锐利的爪牙,对他群起而攻之。 青登离不开德川家茂——反之亦然,后者也离不开前者。 权力的来源是自下而上的,绝对不会自上而下。 民众的拥护、精英力量的支持,这二者是权力的基础。 倘若二者皆无,那么任何君王都只不过是脆弱的纸老虎,一戳就破。 青登和胜麟太郎——一位是幕府陆军的核心人物,另一位则一手创建了幕府海军——一陆一海 的两人都是德川家茂的亲信,同时也是他现在最倚重的家臣。 任何人想要找德川家茂的麻烦,都不得不考虑一下站在其身侧的这二位爷。 一言以蔽之——只要青、麟尚在,就没人敢明着跟德川家茂掀桌子。 由橘青登统领的新选组,以及由胜麟太郎指挥的海军舰队……没有任何一家势力会想去同时直面这两支部队。 一旦失去了青登的外部支持,那么德川家茂的统治地位将会遭受极大的动摇。 总而言之,青登和德川家茂现在已成番茄炒蛋里的番茄和蛋——糊在一起,难分彼此。 他们俩又寒暄了几句后,德川家茂落落大方地转过身来,面朝近藤勇等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