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时兴起?这……” 他正欲把话接下去,结果却被天璋院抢断: “好了好了,盛晴,干脆这样吧——你就将方才的事情当作是一场幸福的意外。” “我看你刚刚也挺享受的,不是吗?” 那刚消失没多久的坏心眼笑容,又双叒出现在天璋院的俏脸上。 “要是我刚才能用西洋的照相机来给你拍张照片的话就好了~所拍出来的照片绝对是传家宝级别的杰作啊~~” 青登苦笑道: “饶了我吧……你若是真把我刚才的表情拍下来,我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地砸毁你的照相机,烧掉你的照片。” 天璋院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行了,刚才的事情就此翻篇吧。” 她前脚刚说完,后脚就极生硬地转换话题。 “啊,对了对了,刚才那女孩不是说外面现在的景色很美吗?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说着,她伸手去撩垂帘。 青登都快对“垂帘”这一物件产生PTSD般的情绪了。 眼见天璋院要撩开垂帘,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来,试图阻止对方。 天璋院见状,宽慰道: “盛晴,你且放心,你刚才都听见了吧?她们已经走远了,不会让人发现的。” 说罢,她拨开垂帘,撩出一丝窄窄的缝隙,左眼贴上去——少顷,她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双目猛然睁圆,身躯倏地一僵。 “殿下?” 天璋院的这般反应,引起了青登的困惑。 于是乎,他也像天璋院那般,一边伸手撩开旁边的垂帘,一边将右眼贴近过去。 因为长时间地待在昏暗环境里,所以他的眼睛一时间无法适应光亮。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他不得不蹙起眉头,沉下眼皮,用密集的纤长睫毛来过滤光线。 待眼睛逐渐缓过来后……一幅生机勃勃的美丽画卷,徐徐地在他眼前铺展开来 一个巨大的淡水湖在晴空的照映之下,泛着青青的粼光。 正是被誉为“生命之湖”、与富士山一样被列为日本之象征的琵琶湖。 湖水在闪闪发光,涟漪反射的光芒在灵动地跳跃着,璀璨夺目。 一碧万顷的暖春沃野从轿边延伸开去,直达琵琶湖,于它的岸边广布着。 四月的阳光毫不吝惜地倾泻而下,让沃野与青空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起来,就跟相融了似的。 自湖面拂来的微风,既舒爽又怡人。 继续向远方张望,隐约可见棋盘似的青青稻田,间杂着低矮的房屋和袅袅炊烟,野鹿在湖岸上蹒跚,松软的白云嵌在日丽风和的蓝天上…… 一片祥和的光景。 一片鸢飞鱼跃的光景。 三女刚才并没有说错——外头的景色,确实是美极了,值得一看。 这样一个晴朗的日子,这样一副云蒸霞蔚的美景,不由让人产生“沿着脚下的道路直走,将能直上云霄”的美妙感觉。 眼望如此美景的天璋院,用力地眨巴了几下美目,仿佛是在确认自己的眼睛是否有出问题。 “盛晴,快看,好美的景色啊!和萨摩、江户的景色完全不一样!” 她如此说道,然后无意识地伸手抓住青登的衣袖,力道极大,就跟担心青登会跑走似的。 她这突如其来的异常举动,吓了青登一跳。 他侧过脑袋,看了一眼自己那正被紧攥住的衣袖,而后朝对方投去诧异的视线。 那小恶魔般的坏心眼笑容,那标志性的狡黠表情,全都不见了。 此刻映入青登眼帘的就只有纯粹的笑颜,以及从其眸中跳出的孩童般的欢喜。 虽然情感表达得比较节制,但她的感动却是如实且彻底地传达给青登了。 这才是最真实的反应。 被无与伦比的美景打动内心时,人会变得语塞、手慌脚乱。 因为那是无法以言语来形容的感动。 被美景夺走注意力的天璋院,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她目不转睛,双眼闪耀着和粼光同色的光辉。 青登不忍去打扰她,于是也不说话,任由对方抓着他的袖子。 随着上洛队列的不断前进,美景逐渐远去,最终隐入一片密林之中。 天璋院直到这个时候,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死死地攥着青登的衣袖。 “啊,抱歉……我好像过于激动了……” 青登说了声“没事”,随后忍不住地反问道: “殿下,你是第一次来大津吗?” 天璋院摇了摇头。 “不,这是我第二次来了。我在安政3年(1856)的时候来过一次大津。” 安政3年——听到这儿时,青登顿时不说话了。 他当然清楚这个时间点对于天璋院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一年,天璋院被收为近卫家的养女,改名为“藤原敬子”,随后正式出嫁江户。 天璋院出生于萨摩岛津家的旁系,后来虽被岛津齐彬(萨摩藩的前藩主)收为义女,但其家格却依然不足以与将军结合。 按照规矩,德川将军家的御台所自3代将军正室鹰司孝子起,多从五摄家(一条、二条、九条、近卫和鹰司)或皇室迎入,作为朝廷与幕府之间信任的默认。 即使是武家出身的御台所,也必须以五摄家养女身份方可舆入大奥。 在古日本,换爹换妈换姓氏换名字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一来是因为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导致婴儿的夭折率奇高。 哪怕是连续生10个小孩,这10个小孩都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全部死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