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巴氐据蜀

    西晋宇内分裂，最开始行割据之事者是巴氐，其起事还在刘渊之前，只是因为所处的地域偏僻未对大局造成影响而鲜为人知。

    李特，巴西宕渠人，其先祖乃苗裔。秦昭襄王时期，有一白虎带着一群老虎肆虐秦、蜀、巴、汉境内，伤害数千人。昭襄王在国内出重金招募勇士，有能杀虎的，赏邑万户黄金百两。当时阆中有夷人能以白竹做弩，于高出射杀老虎。昭襄王嘉奖赏赐他们，而夷人不想接受赏赐，于是刻石盟约，夷人所租的田地不收赋税，有伤人的用钱赎罪，于是夷人开始安居于此。等到汉高祖为汉王时，征发夷人讨伐三秦之地，等到拿下秦地后，把他们遣还回巴中。恢复他们的渠帅罗、朴、督、鄂、度、夕、龚的姓，不收取他们的赋税，于是他们每家每户开始有了余钱。阆中有渝水，他们多伴水而居住，天生勇猛，经常作为前锋冲锋陷阵，数次攻克敌军。魏武帝攻克汉中时，李特的祖先率领五百余户归降了魏武帝，武帝封他为将军迁到略阳北土，把他们称呼为巴氐。宕渠距离阆中较近，李特的祖先应当归属于板楯蛮夷与巴郡南郡蛮夷不属于同一个部落。

    李特的父亲李慕为东羌猎将。李特少年时在州郡为官，在当时就能看出他的奇异之处。晋武帝元康中期，氐人齐万年造反，关西大乱，有发生饥荒，当地的百姓于是迁移到汉川，人数有上万户。已经到了汉中，上书请求能在巴、蜀安家求个生存之地。朝廷讨论了之后没有准许，于是派遣侍中李苾前去安稳流民并且监视他们不予许流民从剑阁进入蜀地。李苾到了汉中，收受了流民的贿赂，于是李苾给流民说好话，上书朝廷言：流民有十余万人，不是汉中一郡就能够接纳下他们并给予他们救济的。向东前往荆州，水流湍急又危险且没有足够的船渡江。蜀地有足够的粮储存了下来，应该让他们去那。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于是流民们分散到了益州、梁州之地。

    永康元年（公元300年），下诏征赵廞为大长秋，让成都内史耿滕代替他的位置，赵廞不愿于是想要谋反。赵廞为收买流民，开放仓库的储粮用来救济流民。李特他们一群人都是巴西人，与赵廞同属一个郡，李特手下都是勇猛之人，赵廞想要得到他们的帮助因此非常厚待他们。李特等人聚集在一起做了盗匪，蜀地之人对他们十分害怕。后赵廞杀害了耿滕，赵廞自称大都督、大将军、益州牧。李特的弟弟李庠与弟兄及妹夫李含等率四千骑投奔赵廞，赵廞让他阻断北道。李庠是东羌的良将，治军严明，部下作风优良。赵廞厌恶他们是个大集体，听从了手下的建议杀掉了他还有子侄、宗室族人三十余人。又让李特的兄弟担任督将用以安慰他们。李特兄弟怨恨赵廞，带兵去往绵竹。手下陆续离散，赵廞害怕朝廷这时派兵讨伐自己，于是让人率万余人阻断北道，于绵竹之亭防御。李特收拢部下得到七千余人，在晚上偷袭赵廞的军队，部众溃散。李特进攻成都，赵廞退走到广都被部下所杀。

    李特到了成都纵兵劫掠，并派人到朝廷上书陈述赵廞的罪状，惠帝知道后以梁州刺史罗尚接任益州刺史。李特听说罗尚要接任益州刺史十分害怕，让他的弟弟李骧在罗尚来的路上欢迎他并奉上宝物。罗尚非常高兴，让李骧为骑督。李特及弟弟李流又用牛肉和美酒犒劳他们。李特的兄长李辅长年留在老家，以见家人为由到达蜀地，对李特说，晋朝已经大乱，不要再想老家了。李特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已经有了占据巴蜀之地的想法。朝廷以讨灭赵廞的功绩拜李特、李流为侯。后来流民散布在亮、益二州，李特收拢流民占据了广汉，进兵成都攻打罗尚，罗尚知道李特有想割据蜀地的想法，据城固守并向梁、宁二州求援。于是李特自称使持节、大都督、镇北大将军。罗尚多次被李特打败，于是退往七百里外与李特对峙。这时河间王司马颙派遣督护衙博、广汉太守张征讨伐李特。南夷校尉李毅又派遣五千兵马相助，罗尚也出动人马，三路兵马攻打李特。李特让儿子李荡、李雄偷袭衙博，自己攻打罗尚，罗尚大败，衙博也被打败。李特凭借多次的胜利加封自己为益州牧，都督、梁益二州诸军事。梁州刺史许雄派遣兵士攻打李特被李特打败，李特进军击败了罗尚的水上大军，进逼成都，蜀郡太守徐俭因为城小投降了李特，罗尚据大城固守。后惠帝派遣荆州刺史宋岱、建平太守孙阜救援罗尚，孙阜到了德阳，李特派遣李荡前去抵御孙阜。罗尚分散士卒，趁机偷袭了李特连番大战斩杀了李特。

    李特已死，李流和李雄收拢部众退保赤祖，众人推举李流为大将军、大都督、益州牧。李流率领李荡、李雄进攻罗尚守卫的深栅，拿下后追到了成都，罗尚闭门守城。李荡骑马追击的途中受伤而死，李流因为李特、李雄都死了，孙阜、宋岱又追杀而至十分害怕。李含劝李流投降，李流同意了。李雄与李骧拒不投降，自己带领部下进攻罗尚的军队，罗尚据大城自保，李雄渡过江杀害了汶山太守陈图。后来李流被杀，诸位大将推举李雄为主，李雄自称大将军、益州牧。罗尚派遣军队攻击李雄被李雄击退。李骧攻打犍为，断掉了罗尚的运粮通道，罗尚军队气势衰减，李骧又猛攻他们，于是留下罗特守城自己于夜晚弃城而逃。罗特打开城门迎接李雄，于是成都就这样被攻下了。

    当时李雄的军队十分饥饿于是率纵于山谷挖野菜食用。李雄因范长生于崖壁上的洞穴居住追求养生之道，想要迎立他为国君而自己做他的臣子，范长生推辞拒不接受。李雄以自己德行不够，不敢称帝，事无巨细皆听凭李国、李离两兄弟决断。两兄弟对于此感到十分谨慎，连同诸位大将推举李雄即尊位，于永兴元年（公元304年）即位称成都王，范长生乘车进入成都劝李雄即帝位，于是李雄即帝位，国号蜀。李雄派李国、李云攻打汉中，李国攻陷南郑，把汉中的人口尽数掳掠到蜀地。李骧儿子李寿攻陷巴东，太守杨谦退保建平。李寿又派遣人马进攻建平，巴东监军毌丘奥退保宜都。李寿攻打朱提又让任回攻打木落，分散宁州的援兵，宁州刺史伊奉投降，于是占有了南中之地。

    巴氐之乱原因可以归结位一下四点：1.任由流民迁往蜀地；2.流民剽悍，蜀地本土居民软弱，不能够约束他们；3西晋刚统一天下未久，人心不稳；4兵力不足，指挥不一。结果就是蜀地被李雄等氐人割据，开启了五胡十六国时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