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这世界你最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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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挺懂废物利用,虞阮默默地想,就是回来的路上听街边老大爷们说起,那批砖头似乎质量不怎么过关,真要打起来,估计这位小哥拍不了两下,手里的“武器”就得碎成八瓣。

    这么一想,也是有点惨。

    看这个站位,其中嚷嚷得最大声的那个花臂男应该是其中一边的老大,此人词汇量丰富,口条顺溜,喷起人来一张嘴那叫一个滔滔不绝,听得虞阮睡意全无,还踮着脚尖悄悄从房间里捞出一包瓜子,坐在阳台的小板凳上边磕瓜子边听,权当在看一出现场版的相声,甚至很想站起来给他鼓鼓掌。

    虞阮挑的这个座位地理位置绝佳,有前面的花藤作掩护,只要她自己别闹出太大的动静,就算从底下抬头去看,也发现不了这里还藏了个人正窝在那儿当一个快乐的吃瓜群众。

    花臂男似乎终于是喷累了,他向后那么一招手,就有个小弟放了瓶矿泉水在他手里,谄媚地道:“大哥您喝。”

    花臂男得意地哼了一声,对着那边叫嚣道:“沈时钦,大半天不出声,你哑巴了你!”

    虞阮顺着他的声音向另一边领头的少年看去,对方宽肩长腿,懒洋洋地站在那里,碎发散落在额前,露出深邃的一双眼,他眉目清朗,高挺的鼻梁下是轻抿的薄唇,外套松松垮垮地挽起来,没有虞阮想象中的左青龙右白虎,露出来的是结实又干净的小臂。

    少年相貌出众,尤其站在一帮左脸写着杀马特,右脸写着老子不好惹的壮汉中间,就更显得鹤立鸡群,格外出挑。

    虞阮心念一动,翘起来的呆毛上咻得冒出了灵感的小灯泡,她蹑手蹑脚地从阳台的小柜子里抽出备用的素描本,放在膝盖上刷刷落笔,一边笔下不停,一边小心翼翼拨开花枝,力求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能把底下的情况看得更清楚一点。

    没过多久,一副简单的q版人像就在她笔下成形,虞阮咬着笔杆,没忍住又悄咪咪在头顶给他多加了两只立起来的猫耳朵。

    她在画画上很有天赋,虽然江昔一直反对,但这并不妨碍她把它当成个小爱好悄悄保留下来。

    花臂男闭嘴喝水的功夫,沈时钦终于舍得抬眼瞥了他一眼,他没有直接说话,而是先伸手从耳朵里掏出了两大团棉花球。

    少年从嘴里蹦出两个字:“聒噪。”

    他身后的那群人传来了毫不客气的哈哈声。

    很显然,刚才花臂男叭叭地说了那么多,此人压根一句都没听进去。

    花臂男脑门上青筋暴起,他瞪大了眼睛:“沈时钦你他妈的——”

    没等他说完,沈时钦就反手把棉花团又塞了回去。

    花臂男脸红脖子粗地站在那儿,要不是后面的小弟拉着,他早就撸袖子往前冲了。

    虞阮:“……”

    讲道理,她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想通过把对手活活气死的方式,来避免一场斗殴。

    虞阮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楼下的战况,后腰的地方却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她惊讶地回头,看见自家肉肉正甩着尾巴乐颠颠地往她怀里拱,张开前肢要小主人抱抱。

    虞阮忙放下本子和笔,伸手揉了揉肉肉厚实的绒毛,她压低了声音,生怕被楼下的人发现:“笼子不是都关上了吗,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她拍拍它的屁股,想先把它赶回屋去。

    肉肉是她家养的一只阿拉斯加,从小被好吃好喝地喂着,以至于体格见风就长,成功迈向七十斤大关,奈何它丝毫没有自己已经是成年大狗了的自觉,平日里最喜欢见人就扑,面对虞阮当然也不会例外。

    大狗歪了歪头,还以为小主人是要陪它玩,当即汪了一嗓子,欢快地朝她扑了过去。

    虞阮闷哼一声,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连人带椅倒在地上,旁边的小桌子也随之一歪,没等她爬起来,只听底下传来一声“靠,你们还要不要脸,居然发射暗器!企图用本子砸我时哥的头!”

    “本子也就算了,扔瓜子皮是几个意思,看不起谁呢!要扔好歹也扔个完整的呀!”

    “你他娘的放什么屁呢,瞎啊,没看见那本子是从楼上飞下来的,关我们屁事,要算账找楼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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