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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程颖欢的奶奶，霍云霆非常耐心地跟凌冉解释。

    “老人家曾经在我的私人公寓里做过保姆，那期间，我受过她不少照顾。

    “年轻的时候做事冲动，因为一块地皮，得罪过当地的地头蛇。

    “那天晚上，一帮人到我公寓闹事，我出差不在，程奶奶为了守住我书房里那些机密资料，被那帮人打得重伤住院。

    “自那以后，她越来越不记事儿。

    “最近，她又患上了阿兹海默症，记忆更加混乱。

    “祸不单行，医生还在她脑袋里发现了肿瘤，晚期。”

    听了程颖欢奶奶的遭遇，凌冉的反应十分平淡。

    换作前世，她会同情老人家的遭遇，甚至还会眼眶泛酸。

    但，上辈子经历过的那些变故，早已吞噬了她那些柔软。

    她很清楚，在这个世上，几乎所有人都在努力活着。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霍云霆说了这么多，却始终没有讲到重点。

    凌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磨磨蹭蹭的，折磨的还是你自己。”

    霍云霆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已经预料到她会生气。

    他看着犹豫不决，似乎是在想，该怎么委婉地跟她说明情况，让她不要太生气。

    在心里组织完措辞后，霍云霆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缓缓开口。

    “程奶奶现在的记忆停留在做保姆那会儿，老人见最近情绪欠佳，程颖欢恳求我跟她一起去看看。并且，以……”

    他打量着凌冉的表情，关注着她的情绪。

    目前为止，她都很平静。

    “以什么？”她目光一沉。

    “以她男朋友的身份……”

    他这话还没说完，凌冉就对他投去了一道凌厉的眼刀。

    “想清楚了再说。”

    她忍着那口气，言语已经能够表达出她的不满。

    霍云霆知道她不高兴，立马补充了句。

    “我没答应她，还在考虑。”

    “这种事，你还用得着考虑？！”

    霍云霆一本正经地回道。

    “也不叫考虑，我说了，要跟你商量商量。”

    凌冉终于忍无可忍，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有什么可商量的！你自己跟自己商量！”

    “冉冉……”

    “别叫我！”她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再把他一脚踹进湖里，让他清醒清醒。

    霍云霆上手戳了戳她的脸，试探性地问。

    “就是假装一下，半天都不到，这样也不行？”

    凌冉别过脸，不看他。

    “行，当然行。没看出来，霍总挺乐于助人啊，下次干脆再帮人家假扮一下未婚夫？”

    她的话极具嘲讽挖苦之意，强忍着想要把人踹下车的冲动。

    然而，霍云霆还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拱火。

    “你怎么知道，程颖欢一开始想要我假扮她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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