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离开雍都城前往江州那年,我才六岁。 从我有记忆开始,便从没有见过我的母妃,我被丢在偏远的宫殿里一个人生活。 除了母妃留下的一个老嬷嬷,一直和我住在一起,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之外,父皇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这座宫殿。 不允许我踏出宫殿半步,也不允许除了嬷嬷之外的任何人同我说话。 但父皇能够管得了这宫里人的一举一动,却管不住那些人的人心。 纵然嬷嬷一直竭尽所能的护着我,可我从小便是听着那些不堪入耳风言风语长大的。 从懂事的时候起,那些宫人就会冷嘲热讽的告诉我: 我的母妃棠妃娘娘水性杨花,不贞不洁,就连我也是个杂种。 父皇之所以不处死我,也不过是因为我的母妃以死证其清白,堵住了悠悠之口又死无对证。 所以即便我血统不纯,没有证据,父皇也不能轻易要了我的命。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会因为这些难听的流言与那些宫人争辩甚至大打出手。 结果如何,自然也是显而易见。 他们虽然不敢同我动手,但伤人的话却如同尖刀一般一点一点的凌迟着我的心。 直到这些事情传到了父皇耳中,父皇一怒之下杖毙了最先与我发生争执的那几个宫人,流言这才慢慢停歇了下来。 那些宫人也因此学了乖,不再对我冷嘲热讽,亦不会再与人说半句话,只是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与嘲讽。 而我之所以会在听到那些中伤母妃与我的话之时那般生气,不是恼羞成怒,是因为我知道,事实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我的母妃,她从来没有对不起父皇,我也不是杂种。 这些话,全都是父皇亲口告诉我的。 所以我绝对忍受不了,他们这般抹黑我的母妃。 他们可以羞辱我,但绝不能羞辱我的母妃。 虽然表面上我是宫里最不受宠的皇子,可我知道,父皇是爱我的。 他将我丢在这偏远的宫殿里不闻不问,可每隔几天,父皇便会在夜里偷偷来看我。 他会教我识字,教我打拳,也会给我带许多我从未见过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哄我开心。 父皇在我的面前,从来就不会摆帝王的架子,他就像是一个最平常的父亲一般,手把手的教我写字,教我许多道理。 后来在母妃离开我们五年的忌日那天,我看到父皇哭了。 他来见我的时候浑身酒气,抱着我一直不停的同我说对不起,我手足无措,只能轻轻的拍着他,告诉他我不怪他的。 可他听不进去,松开手的时候,我看到他满脸泪珠,哭的比我这个孩子还像个孩子。 他说,他没有没有怀疑过母妃的清白,将母妃软禁在寝宫也只是想要让外人没有可以下手害她的机会,他是想保护她。 可他没有想过,母妃会用那样决绝的方式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还说,他将我放在偏远的宫殿里不闻不问,是不想我再成为众矢之的。 现在的他登基才没有几年,根基不稳,也并没有可拿捏的住的武官。 所以为了让我好好的长大,他只能狠心做出对我不管不问,被母妃伤透了心的样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