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很喜欢克拉姑娘那种表里如一的工作作风与开朗明快的性格。想不到陛下也会对此有同样的感觉,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呀!” 说着,卡特琳娜抬起头来,目光看起来是那么的严厉。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无论是克拉姑娘受到陛下宠爱之时,还是在身怀陛下血脉之时,我都知道那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在一旁活不知耻地撤着瞒天大谎的,正是卡特洛侯爵那帮人!” “女官长……”安布鲁扫兴地叹了口气。“现在不是叫你说这些话的时候。重要的是,或者说我想知道的是,那姑娘在产下孩子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卡特琳娜一时没有作声。 “比这更重要的是,生下来的那个孩子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如果你知道的话,请务必在大事发生之前跟我说实话。” “到底怎么了?……这话真是奇怪呀。侍从长大人您也应该知道的呀!那孩子不是在斯夏健康地成长为强壮的小伙子,如今已经成为了我艾斯卡特亚的国王陛下了吗?” “女官长……”安布鲁痛苦地抱住了脑袋。他一直认为自己的这位同僚是个少见的深沉大度的女性,但现在看来像是在找托词支吾自己。 “请你先理解獬我所说的话,如果你坚持自己的意见却有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说不定我会赞同卡特洛侯爵的主张。” 女官长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咬着下嘴唇。 “女官长,怎么样?到时候侯爵会把你传讯至最高会议,你要有心理准备呀!” 听到这种话,通常哪怕是七尺男儿也不免深感震惊,但卡特琳娜只是微微地扬了下眉毛。“你是在威胁我吗?侍从长大人。”她似乎在事前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安布鲁耐心地做着说服工作。 “如果被传讯至最高会议的话,到时事情就会完全按照侯爵的计划发展下去。毫无疑问,他们会以作伪证的罪名把你投入监狱,送到北之塔去,怎么样,你考虑一下吧,在事情还没有变糟之前,请把事实的真相告诉我,不要有丝毫的隐瞒。否则连我也救不了你了!” “真令人感到意外,因为从一开始我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你的质问呀!” “那好,我再问你一遍,只问一遍……请你诚实地予以回答。” 安布鲁用力地说道。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么做,但是为了确认事实的真相,为了避免自己这位同燎的牢狱之灾,以及更为要命的是此事牵涉到了王国的未来,所以他不得不用上了威胁的口吻。 “二十四年前,也就是十周年庆典的前:一年,正确说起来是那年腊月,克拉产下了一个男婴?” “没错。” “那么产后给那男婴喂乳的又是哪一位?” “当然就是克拉姑娘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孩子是不是与他的母亲克拉一起返回了故里?” “没有。” 侍从长感到自己心潮澎湃,这也许就是整件事情的关键所在。 “没有一起回村子去吗?” “当然没有。其实在那以后的三个月里,都是我在照顾那个孩子。” “你?” “因为克拉姑娘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接受符合国王之子身份的教育,所以就把孩子托付给我,自己一人返回了家乡。那以后我很快复职回到王宫,并秘密地把这的遭遇很是怜悯,而且陛下认为在城内抚养教育孩子,反而对孩子的成长不利,所以就让斯夏的南德斯伯爵带着孩子离开了拉斯亚维。” 安布鲁烦躁地拍打着自己的膝盖。 “女官长,这好像前后有矛盾呀,与众人所说的完全不同。侯爵已经找了许多证人,他们能够举证证实那姑娘的确是带着孩子返回了村子,至少是在离开王宫的时候,那姑娘是带着孩子的。” “没错,可能就是这样的。不过我想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因为克拉姑娘带着孩子出了城,然后直接造访了我家。” “可是,那孩子是和母亲一起在威托卡村亡故的呀!”安布鲁,不由得放大了声音:“而你却说那姑娘把孩子留在了拉斯亚维,孤身一人返回故乡!这是怎么回事?虽然卡特洛侯爵是头老狐狸,但他可不是那种没有证据就随便编造谎言的人。你和侯爵两人之间,到底是谁在撒这个弥天大谎呢!” “我对着众神起誓,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 虽然已经脸色开始有了变化,但女官长似乎要顽固到底。 安布鲁一脸倦意地叹着气。 “那么女官长,那姑娘返回村子时所带的那个婴儿又该如何解释?她只有一个孩子,但是你已:斯夏,但侯爵却说那孩子死在了东北的那个威托卡村。你们俩说的有着天差地别,究竟哪个是正确的呢?神呀,请告诉我吧!” 女官长突然换了口气,温言说道:“侯爵做的这个调查好像是最近的事情吧,也许那些村民的记忆出现了错误……” 安布鲁缓缓地摇了摇头。 “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侯爵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既然他的态度是那么的坚决。就说明对此有着非同一般的自信。” 关键还在于问题的性质,也许这件事对于侯爵而言,就是手中抓着的一张起死回生、导向大胜利的好牌。如果这张王牌靠不住的话,又岂会有如此信心。 这样想起来的话,倒是卡特琳娜的设想有可能在哪里出了错误,令人不由地感到她在混淆事实,颠倒黑白。其中的一处要害就是,当那男孩诞生时,她就以非常殷勤的态度对待此事,然而当时国王可还没有承认那是他的孩子。 也许是因为卡特琳娜对他们母子俩抱有相当的好意吧! 但是这样做的话并不恰当。事关一个国家政权的交接更替,重要的是让事实说话,而不是单单凭借个人的好恶来决定是非。 卡特琳娜此后的一番话更像是在为自己辩护,反而加重了侍从长心中的怀疑。 “即使这样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母子一同过世呢?克拉姑娘可是非常健康的人呀,何况生下孩子后的保养状況也很好……怎么可能会在此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亡故呢?” “但……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至于过世的原因不是我们今天要深究的。” 在产下继承王家血脉的孩子之后,仅仅两个月就结束了短暂的一生。但对于安布鲁而言,他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此也没有兴趣。但是卡特琳娜并不赞成他的意见。 “既然侯爵那么肯定地认为是母子一同过世,那他应该知道克拉姑娘的死因吧!” “女官长,这话什么意思?” “我与克拉姑娘是非常亲密的好朋友,我对她的突然过世感到不可理解,而且她是在离开王宫后不久就突然死去……这里难道不让人生疑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总是在不断地指责我,可你要想一想你的对手是怎样一个人呀!侯爵可是一个无比狡诈的家伙,难道你不明白这一点吗?”女官长紧紧地咬着嘴唇,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也许……他会暗中使什么手脚,派人暗杀了克拉姑娘,并且带走了孩子,然后还厚颜无耻地来教唆你……” “女官长!”安布鲁脸上顿时慌张起来,他用略带恐惧的口吻规劝道:“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 “为什么不可以这么说!难道你那么害怕那个卡特洛侯爵吗?” “女官长,够了!不要再说这些蠢话了。” 声音虽然低沉,但听起来却如斩钉截铁一般。安布鲁满脸通红地咬着下嘴唇,紧握着的拳头微微颤抖,他低声而迅速地对卡特琳娜说道:“这一点都不像你的为人。你要知道刚才的那番话要是落人他人耳中,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吗!” 侍从长如此震怒地责备人是极其少见的,这一点卡特琳娜大概也是心中有数,所以她红着脸,低头认错。 “……非常抱歉,说得过分了。” “你太偏袒那位叫克拉的姑娘了,结果反而迷失了自我。” 安布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卡特琳娜则抬起头来,把目光望向了远处。 “到底我是对的,还是侯爵是对的……等到陛下回到这拉斯亚维城自然就明了了。” “但是,能不能回得来呢?” “侍从长?” 安布鲁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无力地垂下了脑袋。看到同僚的这副模样,卡特琳娜不禁感到几分可疑。 “难道侍从长大人你要和城里的那帮魑魅魍魉勾结起来?不会吧。” “女官长,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会问这些问题。最近这段时间,侯爵正忙着以陛下血统不纯正这为由,再次搜集攻击的材料。市民们苦于改革派的施政方案,所以当日即使陛下是妾腹子也接受了下来……但对于国民而言,这也已经是让步的底线了。如果一旦现在的国王并没有王家血统这件事被证实的话,那……” 安布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满脸绝望的表情。 “一切都完了。虽然市民们被改革派压制得喘不过气来,但他们也绝对不会承认让这样一个没有王家血统的人登上王位。,更要命的是,一旦陛下倚为臂膀的诸侯们也听到此事的话,那……事情到底会演变成怎样的结局呀?” 虽说生母出身低微,但毕竟是前任国王的儿子。所以无论是艾亚斯侯爵还是亨特奥斯伯爵,都向男子宣誓效忠,并始终对改革派持反对态度,坚持不懈地做着斗争。至于其他不能容忍改革派的暴政,暗地里同情男子的领主也为数不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