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多年不见,施主还是此般杀气未减。”落落大师平静说道。 “。。。” 东风凛一杯茶下肚,才回话:“我长驻边疆战地,卸了杀气,岂不是自损了性命。” “阿弥陀佛,此乃施主抉择,贫僧无权左右,不过是啰嗦两句。” 东风凛嗤笑一声,只觉得多年不见,这落落大师一点都没变,时而高深莫测,时而又通俗得很。 “多年才来拜访,让大师啰嗦两句也是我的收获。” “阿弥陀佛。” 壶里的水再次滚响,落落大师又给东风凛倒了满了茶杯,满满当当一滴未溢。 东风凛端坐着,虽没有什么行礼作揖之态,但也没有轻视怠慢的意思。 “知你不喜钱财俗物,我便命人修整好寺内残缺的建物,免你平添俗事之扰。”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慷慨。” “大师多年来大师对家母颇有照料,垠泽铭记。” “阿弥陀佛——” 落落大师也不多说什么,闭上眼转动起佛珠来。 东风凛又将茶饮尽,准备起身告退,免得扰了落落大师的清静。 “施主可还被困于午夜梦回间?” “。。。” 落落大师的话成功叫停了东风凛的动作,刚要出口的告辞又回到了喉间。 这不说还好,一说东风凛脸上的表情立即现了些冷色。 “当初受大师开导后,心便在强国壮自上,走出了心魔。但近期许是战后归国,又频繁反复起来。” “阿弥陀佛,既然放不下,施主不妨松手重来,不必怀抱执念。” 东风凛眉头一挑,有些好笑地看着落落大师: “大师当初与我说的可是‘留有一念,怀有一心,先处眼前,日久理远’,如今怎又让我‘顺其自然,松手重来’了?” “阿弥陀佛。” 落落大师缓缓睁眼,再为东风凛续上一杯:“此一时彼一时,眼前正是重新再来的最好时机——” 一旁的山茶花沾上了不少茶气,浓油的绿叶已经染上水汽,倒显得更鲜活了起来。 东风凛手捏茶杯,看着里头微微颤起的涟漪,眼中的墨色也随之波动。 “大师此话无论是自语还是他言,垠泽都再次谢过。” 说完,手一起,茶水入肚,留得一口沁脾的甘甜。 东风凛利落起身告辞,竟是头也不回。 东风凛一走,小灶里的火炭顿时便没有火气,茶壶里的水立即停了动静。 落落大师将佛珠串回手腕,将茶水饮尽起身下台,拿起锄头,又走回了菜地中,神色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 回头再看,粗木制的小茶几上,除了茶灶茶壶,竟是再无一物—— 走出苑门,豆大的雨狠狠砸下,地上已有浸到鞋跟的积水。 东风凛眉头一皱,转头想往苑中看,但看到的却是不知何时已关上的门。 里头,可没下雨...... 一旁候着的秦古已经撑伞走来:“主子,可是要回去了?” “何时下的雨?” “主子入苑不到几息便下了。” 秦古一阵庆幸,还好夫人特地给两把伞备着。 “。。。” 认识落落大师的人都觉得他是个神人,东风凛倒是觉得这高僧有时邪乎得很。 “我自己去净闲苑,你先下去。” 说完,东风凛便撑伞向另一头走去。秦古径直下山,不做停留。 一路走在古刹小路,高大的身影行于翠竹参松间,俨然是一番别致的风景。 便是那普通的棕油纸伞,被他苍劲有力的手撑着,也显得十分高贵起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