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卡洛恩,这里有更早以前的院内贫民出入档案。”希兰走到范宁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跟自己过来。 琼也走了过去,三人蹲下凑在一起。 “把灯泡和线拉到头上来。”范宁朝背后发号施令。 光线之下灰尘浮动,这些文件装订的书脊早已近乎散落,泛黄的旧页带着一大块一大块的霉斑。 这些至少有20年以上的历史卷宗,记录的信息主要集中在870-892年的贫民出入院情况上,更早的零散记录,众人发现到了865年的。 它们近似于长方形的小册子,尺寸和成年人五指并拢伸展后的手掌接近,贫民需要记录的信息并不多,每一页的空间就足以容纳一个人的档案。 主要内容仅包括姓名、性别、年龄、家属名,还有入院前情况——几人看到的通常是一句涵盖此前职业、身体状况或不良恶习的话。 再加上医疗状况的记录,几人看到的通常以死亡或出院作结。 也有很多人空着没写,包括名字,孩子们有一部分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对于济贫院管理而言,有意义的就只有这些,主要看人是男是女,一家几口,是死是活。 “卡洛恩,看这个落款!”希兰轻轻出声。 三人视线集中于这张边缘已被侵蚀出大小不一的缺口,贫民姓名栏完全霉掉的档案页。 在医疗记录右下角的落款处,有已近褪色的淡黄字迹“艾德琳·哈密尔顿”,落款日期是新历883年某月1日。 范宁瞳孔顷刻间扩大,没想到自己此前不着边际的预感是真的。 这个兰盖夫尼济贫院二十多年的前身,和自己特纳美术馆原址上的那栋医院有联系,很可能后者就是从前者的医疗体系中独立出来的。 “你从哪里发现的?”范宁问道。 “这位先生从上面递下来的。”希兰指了指一位站在梯子上,在木架子顶端翻找的工作人员。 “把那里的盒子全抱下来。” 几分钟后,范宁找到了更多位于这段年份,且哈密尔顿女士医疗记录签名频繁出现的档案。 在逐项查看前,他先将这些册子大致翻动了一下,其中不仅包括哈密尔顿女士经手的济贫院穷人医疗记录,亦夹杂着她对外界病人提供医疗服务的台账。 从此前时间节点来看,哈密尔顿女士一直照拂老管风琴师维埃恩,直至他886年去世,然后与当局牵线搭桥,完成这所济贫院的医疗体系改革,花了约两年的时间建成医院,于888年底出任院长。 这些以往调查成果和现今资料结合起来显示,在出任新医院院长前,哈密尔顿女士有至少超过5年的济贫院医师工作经历,那个年代工作人员资源紧张,有时医师在院内需要身兼数职,甚至不只服务一家济贫院。 当然,她还受雇于一些外界病人,拥有私人心理医生的身份。 而在之后短暂的院长经历后,她就彻底离开了济贫院这个体系,转而研究劳工的现场流行病学调查及职业病防治领域。 “外界病人医疗服务…”范宁翻动着这些夹杂的台账,眼神期盼着什么。 十多分钟后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和最先发现的那张哈密尔顿落款的档案一样,此台账时间也是883年,月和日看不清楚,医疗对象是老管风琴师维埃恩。 范宁精神振奋地往下阅读,可是读着读着他的眼里有些错愕。 本来按他预想,此为哈密尔顿医生治疗维埃恩抑郁症或精神疾病方面的出诊记录,这样的话,其中自然会记载一些病人自述或医疗手段。 而且抑郁症治疗往往有个特点,相比于那些实打实发生在肉体或脏器上的疾病,这类病症往往没有什么晦涩难懂的病理记录,相对更丰富的是人人都易看懂的,病人的自述过往经历或心理活动内容。 这会有助于自己推测出当年某些不为所知的隐秘细节,比如维埃恩在特纳美术馆原址上修建宅邸后的起居状况,他晚年的心理活动,甚至或许能牵扯到维埃恩去世,哈密尔顿出任医院院长后发生的事情。 可这份出诊记录并不是治疗精神疾病… 而是一场,外科眼球手术。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