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注视感的来源(4K二合一)-《旧日音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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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里只剩一根绳子孤零零地悬在天花板上,地上则是烧得蓬松焦黑的小狗玩偶跌落后裂开的灰烬。

    而在灰烬的中间,有一顶黑色高筒礼帽。

    “瓦修斯的帽子?”范宁快步走过去蹲下,“不对啊...刚刚这家伙明明连人带衣,加所有个人随身物件都全部消失了...”

    这实在有些难以理解,那件怀表礼器都消失了,如果说帽子的确存在某种不被抹除的特性,那为什么不是直接保留,而是消失后又从玩偶里面掉了出来?

    他伸出左手拨开灰烬,将礼帽拎起,短暂的打量后,灵觉告诉他这帽子的确存在某种“衍”的波动,且似乎有哪和此前瓦修斯戴着时不太一样,但眼睛对它表面的观测又看不出来异常。

    主要是现在没有时间仔细考虑这个问题。

    “卡洛恩,还有那个…‘无光之门’怎么办?”希兰稍稍侧头看了一眼‘此门’后变幻着引人入胜的光芒的路径,又飞快地别过脸去。

    “也别管它了,我们还有更大的麻烦。”拿着礼帽的范宁站起身,神色严峻地望向另一面墙壁上的窗外。

    此前瓦修斯口中的“还剩三分钟”,现在恐怕只有一分钟了。

    一分钟,能做什么?

    这位调查员之前也说了,没有那件礼器的共振与庇护,单纯依靠自身找到与现实时空的灵感共鸣点,基本不可能实现。

    而现在的时间短到连继续探索或思考都没法进行。

    难道说自己费尽灵感和心智将瓦修斯留在了这里,但己方也只是晚几分钟步入后尘而已?

    范宁面带忧色地踏前几步,站到窗前,眺望着拂晓前的高处风景。

    原本浓得化不开的黑雾已显颓势,在接近天际线的扁平椭状那一带,夜色的前沿已逐步让位于铁锈般的赭红,再往下是突兀的一抹细长的白色,就像新生未知事物即将刺穿皮囊前的暴烈光芒。

    他的眼神落在了比天际线稍近,又比小镇和原野稍远之处。

    视野所见是一段看不到起止的“之”字形铁轨,就像大地上深褐色的肌理,一列通体漆黑,窗户透着隐约光芒的蒸汽火车静静地卧在其上,正是己方众人乘坐的那辆开往圣塔兰堡的列车。

    范宁忍不住顺着火车头的方向,看向此前自己下车的1号车厢阶梯。

    我现在站的地方是…

    一股明悟似电流般从他大脑中掠过,与之一并而来的,还有一些自己经历的画面片段。

    …笔尖从墨水中提起,落于谱纸低音谱号旁,三个降号被逐个画出。

    …“我选择c小调,以此致敬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自己曾在心中如此呐喊。

    …飞驰的钢笔,奔腾的灵感,一张张被撕碎的废稿如雪花般飘洒。

    …那个房间内忽明忽暗的煤气灯光,阴影摇曳的物件。

    …“它脱胎于溯源之旅的冲动和设想,于此时萌芽,与此地诞生,这是历史。”

    他终于知道自己之前刚刚进入这个挂满玩偶的房间时,另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这里就是…“果戈里了不起大酒店”自己曾居住过的那间客房!

    虽然他还没完全想明白,为什么这个地下建筑与特纳美术馆暗门存在联系,为什么只有颜色不同,其余元素都对应地像镜像般精确,但有一点他已经确认——

    “隐灯”造成的错误时空“瓦茨奈小镇”,就是对应于现实中那日自己驾车带着希兰和琼造访过的果戈里小城!

    三人花了整整一个周末,两天半的时间都没有寻到它,没想到实际上就是三人造访的第一站!

    找到与现实时空对应的灵感共鸣点极难?但这个对应之地,是自己那首作品问世之处。

    低沉而势如破竹的“诘问动机”在自己脑海中鸣响。

    拂晓前的最后三十秒。

    惨白房间中,范宁身体周围的窗框、雕塑、墙壁的纹理、空气中的一切,只要是离自己身形不远的那一层,都开始如波纹般荡漾起来。

    思路客

    他仍然伫立在窗前眺望着,之前一团又一团的事件迷雾,全部变得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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