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第二天晚上7点30分,特纳艺术厅处处亮着华灯,入场的第一波高峰已经过去,但检票大厅、二楼廊道和交响大厅外面的其他区域,还是有相当多的听众滞留。 其实今晚的演出,原先阶层的乐迷仍然占据了一半的比例。 那场新年音乐会实在给音乐界留下了太深太深的印象,几乎所有人清楚特纳艺术厅有个“音乐救助”项目,也清楚当时的合唱团是什么水准,只要是带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青少年交响乐团的水平同样不会太差,再加上今天大量的新作首演…… 就算这场音乐会定成十几二十镑的价格,他们也同样会买的,而且论排队购票的机会,他们比劳工小贩们更加方便。 相比于极少极少数“拒绝和娼妓共同赏乐”的道德家,其实更多的人抱的是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猎奇心理,反而更加期待出席了。 他们很想看看这群人到底会有怎样的表现,想看看尊敬的范宁先生把他们放进来后的会不会后悔,所以这其中很多具备记者身份的人,此时在检票大厅附近逗留做拭目以待状。 这其中尤其以《事件报》的几位记者最为积极,他们准备针对前期“乐迷采访”的代表性言论进行“实况跟踪报道” 除了演出现场,特纳艺术厅未禁止拍照行为,很多媒体已经开始调试设备了。 可直到过了8点,有几位站在二楼廊道观察下方的记者乐迷,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已开始集中入场检票。 之所以说后知后觉,是因为… 这些劳工、匠人、仆从、小贩、小文员和近郊农民们,在着装上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灰黑色而非浅色花色,选择了纯色而避开了格子和条纹。 当然在细看后,记者们也很容易就发现:其质地款式劣质又老土,鞋子也不是皮鞋,身形不够挺拔,举止也不够优雅,但起初零星几个人入场时,的确无人注意,只有在后面人流到达高峰时才意识到他们来了。 这说明在音乐会场合,这样的形象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谈不上惊世骇俗或惹人笑料。 而且… 有很多人在门口暂停过一次,因为他们看到了导语,也有工作人员引导,两边提前备有浸在清洁液里面的湿巾架。 这部分因务工而来不及清理显眼污渍的人,大体做了一次清洁才入场。 他们手上握着曲目单和门票,有些拘谨地将门票呈递给检票员,又反复对照着席位上的号码与实际的区域位置入口,并用好奇和惊叹的目光一路打量着音乐厅的环境。 相比充斥着粉尘、机油、噪音或染料污渍的工厂,这里洁净的木头、石板、灯箱以及充满美感的陈列装饰,虽不至于说像来到了“天国”那么夸张,但总是在提醒着他们,世界上还是存在能让人感受到“活着”的地方的。 二楼廊道处,《事件报》一位留小胡子的记者,和旁边负责摄影的助理大眼瞪小眼。 这…不是我们想拍的东西啊… 不体面没错,但谈不上失礼吧? “卡察。卡察。” 《霍夫曼留声机》的资深记者兼乐评人费列格,则若有所思地亲自按下了快门。 时间太紧张了,这第二波检票高峰很快结束。 基本上卡在了8点半的前两分钟,最后一批才入座。 这归功于一路大量的引导提示牌,让匆匆忙忙的人们不至于在偌大的音乐厅迷路。 “今天的曲目单怎么这么长?…” 几位绅士拿到手后发现,它排版精美、内容详实,足足可以展开四折八页。 「上半场:」 「1.《蝙蝠》序曲:从热烈又欢腾的全乐队齐奏开始吧!接着是在轻柔音乐声中由双黄管吹出的活力主题,然后你将听到中间四段性格各异的片段—— 第一段是华丽流畅的小快板,在弦乐(一堆提琴)的拨奏下,小提琴旋律悠扬动听,它的颤音伴随圆号转调,最后以短笛颤音衔接; 第二段是优雅的“嘣擦擦”三拍子圆舞曲,依旧是弦乐呈现,后来长笛也加入舞步; 第三段是慢一点的三拍子行板,这里弦乐是伴奏,而双黄管的主旋律略微有点哀婉忧愁,不过很快,它就变得轻盈而准备转调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