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凶手一个是斐老夫人侄女儿,一个是户部尚书的宝贝闺女。 这事情就变得格外棘手。 两家人估计还没有得到消息,所以还没有动作。 那日好友让他秉公处理,不必念及私交,这可真真把他愁死了。 还不如直接说你想要我如何处理呢! 关键是他左思右想觉得这案子说不过去。 谁不知道这两人都是冲着斐家儿媳妇的身份来的,万万没有道理害斐老夫人啊! 斐公子眼神冷,声音更冷: “秉公处理即可,远志身为一洲之首需要问我秉公是何意思吗?” 徐知州一噎。 这是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好半晌才缓过气儿,“这案子虽然人证物证完美,但实在不合常理,等两家家人反应过来一追问,怕是经不起推敲啊!” 斐公子道: “翡娘下药,苏芦雪知情不仅不阻止,还将错就错,任由我母亲将药喝下去,一个是凶手,一个是帮凶,为何经不起推敲?” “可苏芦雪说她并不知道那是可以让斐老夫人病情恶化的药。”徐知州道,“她只是怀疑翡娘给她下药,她的婢女偷听到那是一种只对男子有效的媚药,她也万万没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 斐公子眸光一冷。 “若真以为只对男子有效,为何她自己不喝?不知具体是何药就敢喂给别人吃,难道还无辜?” 那日母亲突然发生种痘后的不良反应,他当即带着范老大夫去了小郭村照料,期间仆妇亲自端来滋补汤。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因为范老大夫齐医官都在,他没有拒绝,接了汤。 但留了个心眼没多喝。 可哪怕如此,药劲还是有些霸道,后来察觉到不对劲他让席南带他离开回小溪村,打算自己扛过去回头再算账。 谁知半道遇到白拂,两人阴差阳错... 顾忌母亲娘家颜面,斐公子没说出翡娘给他下药未遂的事,毕竟谋害姑母未遂的罪已经够她喝一壶,也断了她在斐家的一切后路。 不过徐知州也不是个傻的,已经猜到主要两人的目标应该是斐公子,斐老夫人只是误伤,只是这误伤得实在有些蹊跷。 斐老夫人出现不良反应后,范老御医亲自去照料,原本病情已经缓和。 第二日一大早喝了苏尚书女儿一碗汤后,却忽地病情加重。 汤是苏芦雪喂的。 这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早上范老大夫齐医官苏芦雪翡娘都喝了同样滋补汤,几人什么事都没有。 可问题在于,事后范老大夫在斐老夫人的滋补汤里验出了一种叫颤声娇的媚药成分。 事后药从翡娘婢女屋子里被翻了出来。 范老大夫诊断后说这药确实对女子没什么作用,但因用了数倍剂量,加上与斐老夫人正在服用的药性相冲,这才导致病情加重。 苏芦雪后来招供,说她听了婢女偷听来的消息,怀疑翡娘给她下药想栽赃嫁祸,所以故意换了汤。 当着翡娘的面。 当时翡娘送来四碗汤,除了她与斐老夫人,还有范老大夫和齐医官的,两个男人拿了汤就一口干了,她没找到机会,想了想便换了斐老夫人的。 她自作聪明地想,若药真有问题,只要翡娘还有半丝良心,肯定会想办法阻止。 毕竟那是她的亲姑母。 换完后她还特意看了几眼翡娘,见她没什么反应,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便将信将疑地将汤喂给斐老夫人。 谁知这一喂就出事了。 “翡娘毕竟是斐老夫人的侄女儿,斐老夫人怕是不得同意秉公处理吧?”徐知州一边打量斐公子反应一边问道。 斐公子勾了勾唇角。 “同不同意,不也得你先公布处理结果才知道?” 不愧是多年好友,徐知州瞬间明白了。 别人都以为斐子宴温厚纯良谦谦君子,只有他知道,好友腹黑起来连他都害怕。 听这语气,这是让他先严惩,再宽待,顺便... 徐知州正色道: “我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你放心” 从府衙出来,斐公子让席南回小溪村。 “主子” 席南将刚接到的信报递给斐公子,“暗卫来报,范老大夫看出来药是事后被人动的手脚,我们要不要去提点一二?” 斐公子面上没有丝毫意外。 范老大夫在宫中大半辈子,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这点事岂会看不出来。 “不必。”斐公子道,“范老大夫不会掺和家宅之事。。” 席南应是退下,斐公子垂下眸子。 这次案件,其实有他的手笔。 给他下药的毫无疑问是翡娘,连用药都和当年一致,只是用量更大。 一开始他并没有怀疑苏芦雪,毕竟苏芦雪一直表现得很安分,也没有前科。 但暗卫来报说翡娘在厨房的时候,苏芦雪的婢女一直偷偷躲在窗户角落偷听偷看。 后来他药性发作回去后,苏芦雪还在院子里对翡娘冷嘲热讽,说她伎俩拙劣,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说明苏芦雪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做。 既然两人半斤八两,那就别怪他成全他们。 苏芦雪之所以误会翡娘想栽赃嫁祸给她,是他让暗卫模仿翡娘声音语调故意透露给丫鬟的。 母亲没有吃药,病情加重其实只是正常过程,小亮就有过类似的反复,药是事后才被暗卫偷偷放入汤里用来栽赃的。 后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从翡娘婢女屋子翻了出来,坐实了翡娘下毒的罪名。 苏芦雪的帮凶罪名是她自己惊慌失措情况下揭露翡娘时暴露的。 他不是没给过苏芦雪机会。 在知道自己可能被栽赃嫁祸的情况下,苏芦雪若还有点良心,就应该直接不碰这汤。 届时这个下毒的罪名就被翡娘一个人担了。 但她却自作聪明将汤调换,且通过翡娘反应来判断汤有没有毒,又在半信半疑的情况下将汤喂给斐老夫人。 她在考验翡娘良心的同时,其实也在被人考验自己的良心。 可惜她没有机会知道了。 徐知州第二日就宣判的审问结果-- 翡娘作为下毒主犯,苏芦雪作为知情不报的从犯,本该即可判重刑,考虑到两人身份特殊,先关押在牢狱,待疫情结束后由元都那边做决定。 得知审判结果后斐老夫人第一时间派了亲信到府衙传话,要求将此事压下。 理由是家丑不可外扬,希望徐知州看在儿子面子上酌情处理。 可惜她晚了一步,请求元都做决定的折子已经与疫情奏报送走了。 “徐大人” 斐老夫人亲信语带威胁地说道,“此事疑虑重重,您这般草率定案是否欠缺妥当?” 是的,斐老夫人也觉得,这娇声颤要下也是下给她儿子。 下给她完全没有道理。 她侄女私底下虽然刁蛮无礼了一些,但是绝对没有蠢到用这种方式陷害苏芦雪的地步。 至于苏芦雪的婢女说她亲眼看到翡娘给斐公子下药,又亲耳听到翡娘说要给她下药。 斐老夫人是不信的。 因为他问过儿子下药一事,儿子矢口否认。 儿子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 遇到事,他宁愿选择沉默,也绝不会说谎。 既然儿子不会说谎,那就只能是苏芦雪的人在撒谎。 至于苏芦雪为什么撒谎,还能因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她前几日突然想明白,这次儿子婚事怕是强求不来,便劝说苏芦雪不要再在自己儿子身上费心思了。 苏芦雪一直对儿子情有独钟,因此恼羞成怒想要给她点苦头吃也说得过去。 但药又确实是从她侄女儿的屋子里搜出来的,这个叫她实在想不明白。 不过不管想不想得明白,这事铁定有古怪。 加上侄女的处置关系到盛家后续对女儿的支持,苏芦雪的处置又关系到费老爷在朝中的势力,所以哪怕她有再大的不满,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将事情闹大。 本想着她这个受害人说情能将事情压下来,没想到徐知州居然这般态度! 徐知州有斐公子撑腰,一点都不带怕的,他浅浅一笑掸了掸袖子,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