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绝境-《神国废墟》

    “鲲鹏!”

    几乎在白衣男子出手的瞬间,林谟已经摘下那枚幽蓝色戒指,一把扔向了男子刺来的白色纸扇。

    风雪大作,白色取代的一切,恐怖的寒气将林谟冻得僵硬,一举一动都会发出阵阵脆响,林谟咬着牙转动手掌,幽蓝色戒指顿时如气球一般膨胀开来,一条巴掌大小的白色鱼儿顿时浮现出身形,却没有丝毫灵动,反而如一尊石像一般冷淡,他冷漠地看着面色逐渐变得肃然的寒魁,张开那占了他接近一般的体积的大嘴,漫天的风雪顿时得到了牵引,对着那道不大不小的嘴巴疯狂倒灌下去!

    “法则道·鲲鹏,大吞天!”

    手中的折扇居然有抑制不住脱手离去的势头,寒魁来脸上罕见地露出一抹烦躁,他“锃”地撑开折扇,如纸质一般折扇却发出了金铁一般的声音,,无数冰蓝色的灵光疯狂汇聚其上,竟然凝聚成一条幽蓝色的小蛟,如有生命一般地游走,他轻轻一扇折扇,那小蛟顿时脱体而出,化为一条数人高的巨大蓝蛟,嘶吼着吞吐风雪,卷携着寒冷的劲风对着巴掌大小的鲲鹏暴虐地冲去。

    鲲鹏如磐石一般的眼珠中流露出一丝不屑,蓝色的蛟龙已然冲到他的面门,他才堪堪张开嘴巴……

    “嘶——”

    如鲸吞长河一般,硕大的蛟头愣是被那小小的一条鱼吞了下去,紧接着是躯干龙爪,寒魁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法术神通已经被吞噬了半数,鲲鹏还不满足,但他的眼神人性化地露出一丝无奈,林谟的修为虽然已经不弱,但此刻受伤实在太重了,不足以承受他吞噬天仙全力一击的代价,他只得一口咬断那蓝蛟的半身,任由剩下的半截狠狠地撞击在他的身上,林谟位于的他的后方也接受了半数的冲击力,顿时一口血块从喉头喷出,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那是法则?能与我的冬季法则相提并论的上位法则道?”寒魁收回折扇,眼中流出一丝忌惮,他本是是北寒的一条王蛟,早年游荡世间时被苗族祖辈设计困在了十方天堑之内,不然终年炎热的南疆也孕育不出他这个凛冬法则的大成者,也因此他更是见多识广,见过的强者以及他们的法则不计其数,也正因此林谟这强大而诡异的吞噬法则,他本应该略有耳闻才是,可现如今却完全不识,反而在这小辈手上还吃了个暗亏。

    “等等,那小子人呢?”

    寒魁这才抬首看去,巴掌大小的鲲鹏依然矗立原地,可刚才倒飞出去的林谟却依然不见了踪影,他几乎瞬间展开了神识,却见近千里之外,一只巨大的白色鹏鸟死死抓着负伤的林谟,对着天山之上疯狂冲去,白色鹏鸟的速度极为恐怖,几个呼吸间便已经遁去了百里,眼见便是追不上了,寒魁瞬间脸色铁青。

    怒吼声中,他对着那慢慢淡化的鲲鹏一拳砸去,鲲鹏本来就是法则的具象化,吞噬大道的唯一性既然选择了林谟,他便只会随着林谟的召唤而出现,他在哪里从来都不重要,也正因为这个特性,他才吸引了寒魁大半的注意力,从而使得林谟有了逃离的机会,伴随着寒魁蕴含暴怒的一拳砸下,他如一阵风般消失在了天地之间,只余下一个如篮球场大小的坑洞深深凹陷,从高空看去也是这完美山体的一块丑陋疤痕。

    “真是废物,居然被一个小辈给耍了。”小山头上,栾老爷子眯着眼看向符纸呈现出来的画面,眼中满是不屑于嘲弄,“不过好歹也是一介天仙,更何况林谟那小子还受了这般重的伤,弄死他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吧。”

    想到这儿,他轻轻一抖符纸,红色的光幕顿时被收回血色符文之间,其上的红色进一步地黯淡。做完这一切,他便如同一个真正老人般,颤颤巍巍地从藤椅上直起身子,面朝族中某个方向,慢慢地露出一丝冰冷的微笑。(只是他看到的如此罢了)

    “只有你死了,”

    “这场戏才能真正开幕啊……”

    “搞什么?!!”

    山林之间,一个蓝发黑衣的男子跌跌撞撞地冲入其中,数棵大树被他撞得支离破碎,好半天他才停了下来,背上一直悬浮的鹏鸟逐渐暗淡……

    正是林谟,只见他拼命地喘着粗气,如同窒息一般的声音从他渗血的肺部接连传出,他忍着剧痛将左臂上一颗绿幽幽的利物拔下,那是一枚蛇牙,连林谟都没有想到,寒魁没有看穿他逃跑的意图,却被一直躲在旁边的蛇姬看穿,在他离开的刹那竟被那毒蛇找准了时机,一道绿芒从她口中飞射而出,硬生生钉在了林谟的左肩上,此刻他的左臂已经完全变得青紫,纵使即使用灵力封住穴道,他的左臂也是暂时地废了。

    “呼呼——”

    指尖镀上一抹银色,对着左臂狠狠一划,碧色的脓血顿时顺着划口滚滚流出,林谟这才好受的许多,但脸色依然惨白,他的伤实在太重了,又是人仙大军,又是与三名地仙和天仙死斗,又是蛇姬之毒,到现在他才意识到,那根本就不是青魁蛇精,而是一条碧眼三花蛇,毒之大道先天七大生灵之一,毒性之烈在世界上可以排到前五!

    “为什么十方天堑中会有那种怪物?!”

    这是一片极为生僻的野林,地理位置很是刁钻,如不是情急之下林谟也许根本不会发现,而现在,距离林谟瘫坐的那棵树不远方,有一座红木小庙安安静静地立于林木之间,也不知是否是什么特殊灵材建设的,周围的林木皆是给他让了一处空地,树冠也是如此,道道温暖的阳光如有实质般的倾斜而下,将那座小庙衬托得温暖,平和。

    “嗖——”

    可就在这时,小庙不远处的草丛缓缓地颤抖,下一刻,一个身着红色短衫,看起来分外傲然的少年从草丛中钻出,一眼就看见了奄奄一息的林谟,脸上露出了一丝邪笑。

    来者,正是栾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