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片叫好之声,都喊着叫男人来,让妇孺出面算什么男人。声音一时间都盖过了堂内的声音,还得府内的衙役出面,才将人平息下来。 柳夫人哭道:“家里的男人已经起不来了。” 步月汐补刀:“柳家遇上这点小事,连支应门庭的人都没有一个。那我倒是奉劝柳夫人您一句,趁早儿的在老家预备起吧!柳大人连这点小事都需要妇孺出面,这官身迟早不保,您这早打算,总比晚打算来得好。” 还是他们家那个小公子,怒气冲冲的冲着步月汐嚷道:“是你……就是你……如果你不将齐世子劫走……” 步月汐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我没将齐世子劫走,那么他将会死在洞房花烛之夜,你姐姐……也会成为齐国公府的未亡人,柳家也会被齐府奉为上宾,是这样?没错吧?结果是我挡了你们的道儿……所以这次状告,把我也顺带捎上了么?” 柳夫人像被踩了尾巴一般,护着柳家小公子到了身后,梗着脖子怒道:“别欺负我们家孩子。” “这里是什么场合?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颠倒黑白不存良心,是非黑白自有公义的地方。你将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儿带到这里来,不是默认着把自己的骨血送给群狼虎口么?你当娘带头欺负,有脸喊我们这些人留情?” “是啊!当娘的怎么这么狠心啊!” “为了权势,别说亲儿子……怕是亲爹都能舍。” “真没想到啊……” “这还没开审,柳家就失了气势啊!” “这么简单的案子……也叫案子么?别介浪费了这些大人物们的时间和精力啊!” 民众议论纷纷,步月汐已经退回到了慕天湛的身边,朝着史进程歉意的笑了笑:“史大人您继续吧!” 史进程清了清嗓子,刚刚步月汐怼柳夫人的那些话,全都说在了他的心坎上。只是他一个大男人,不便对官家女眷说重话,湛王妃同为女子,由她来说自是名正言顺许多。 “柳夫人……这柳家小姐嫁入齐国公府之后,齐国公府并不曾慢怠于她。至于送回柳府,也是另有缘故。再则,虽是送回柳府,不但退回了嫁妆,就连聘礼也都一并送回,也算是齐国公府对于退嫁一事的赔礼。然而柳家小姐愤而自尽身亡,当是你柳府看管不利,怨不得齐国公府。” 这话柳夫人就不爱听了:”怎么怨不得他们齐国公府?要娶的是他们,一遍一遍上门,一遍一遍的许诺会对殊丫头好。可结果呢?洞房之夜新郎官被劫了倒是好事,可是凭什么我们家姑娘又没做错什么,等到齐世子一回府,便将她送了回来……这不是生生要逼死她是什么?” 这次步月汐没有做声,虽然她很想问柳夫人,嫁到齐国公府,是柳殊儿愿意的吗?是她能控制的吗?一个堂堂三品大员家的嫡女,却在十日之内走完三媒六聘,嫁到齐国公府,给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活得过洞房之夜的病秧子冲喜,不是自己把脸面放在了地上,送给齐国公府去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