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营-《她又菜又爱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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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温兮语有没有相信,总之让梁榛松了一口气的是,她没有再继续刨根问底。
大巴车程两个多小时,到的时候已接近傍晚。他们带着炊具和帐篷等野外生存工具爬上了山,天边渐渐蔓出紫粉色的好看的云霞。
梁榛跟着大部队一起,但是视线总忍不住往前瞟,去张望打头领队的男人。
找到山鞍处一块平坦的区域,众人放下东西驻扎下来。
这儿环境不错,有半面恰好能俯瞰山下的风光,另外一面是森林,还隐约能听到潺潺流动的溪水声。
因为还没入夏,气温也非常舒适,天幕暗下来,大家张罗着分工支好帐篷,摆好烧烤架。靠近森林的区域有一些枯枝落叶,男同学们则负责清扫干净,将它们运送到树林丛中。
因为人数较多,所以一排过去,起码二十几个帐篷,大家零零散散地围坐成几圈,有些在烧烤,有些则在闲聊、玩游戏,还有的干脆倒头在帐篷里睡起来。
趁着夜色还未完全黑下来,有几个人说想去溪流那边看看。温兮语大姨妈恰好来了,抱着个暖宝宝窝在帐篷里,梁榛闲得无事,就跟着那一小支队伍往森林深处走去。
临走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叶庭远和几个学生坐在一起,他们正在烧烤。
这里有个林园保护者开垦过的痕迹,并不是纯粹的野外。有些地方划出了道路,甚至还安置了路灯。
潺潺的溪水声越来越近,他们已经走出了百米距离。巨大的榕树枝干交错,粗壮的根部盘桓纵横,越往前走明路就越来越不清晰,众人深一脚浅一脚,颇感兴趣地往前走。
打头的男孩子道:“诶,好像前面就是了!”
梁榛已经可以望见前面有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溪,很清澈的水流,从山体中间的裂缝逐渐汇聚成形,绵延了很长一段距离。
因为路灯的存在,橘黄色的光撒在这片宁静的区域,让人蓦地觉出一丝温暖。
梁榛跟着几人往前走,忽然口袋中手机震动起来。
她举起,看向屏幕,本来愉悦的神情倏忽冷然下来。
梁翀。
手指移至红色按键,梁榛目光挣扎片刻,终于还是选择接听。
“喂?”
“喂,妹妹?好久没联系,你最近还好吗?”电话那头的男人刻意拿着腔调,梁榛却一阵生理性地反感。她憋着胸口的气回答:“我很好,不劳烦你费心。”
梁翀却像没事人一样啧了两声,叹气道:“妹妹要是这么说话,哥哥可就心寒了。”他轻飘飘地笑起来,“就算再久没见面,血缘还是会牢牢把我们捆在一起,你以为你能甩开我?”
梁榛捏着电话的手机指骨泛白,她一边小心看路,一边压低声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该知道吧。”梁翀懒洋洋的,“给我点钱。”
梁榛咬了咬牙,冷笑道:“我没钱。”
“没钱是吧?”梁翀的语气也沉下来,过了会儿又拉长语调道,“可我怎么听说,咱妈最近做了点投资,进账流水还挺乐观啊?她这个月的生活费打给你了吧?”
梁榛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机要挂断电话,却听那头一声冷哼:“你敢按那个键试试看?”
“……”她手指顿住。
“给我两千块。”他了然地继续道,“不然你也不想我再去找咱妈要吧?那场面就不一定好看咯。”
终于走到溪水边上,梁榛在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以及略显苍白的脸,她胸口轻微起伏,想起上一次梁翀来找她们,半夜三更在门口疯狂敲门的情景。
寂静的深夜,咣当咣当的钢铁碰撞声。
自那以后,她有一段时间常做噩梦,睡觉时只有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才能入眠。
梁翀是她的亲哥哥。
因为父亲好赌成瘾,差点败光家产,梁榛还没上学的时候,母亲刘婉便和他离了婚。而梁翀也因此判给了父亲。
不知是否耳濡目染的缘故,这个哥哥也染上许多恶习,抽烟、打架、去网吧,坏事一样不落,还曾进过拘留所。
他花钱花得很快,父亲脾气差,给的零花钱也少,只有来找她们母女俩。
因为父亲赌博的恶习,家里本就没什么积蓄。母亲这么多年省吃俭用,从头开始慢慢攒起,好不容易才有些结余。
可她没法放任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管,只要他装装可怜求求情,念在他年纪轻,也还是会掏钱。但随着梁榛慢慢长大,各种开销花费越来越多,刘婉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面对梁翀不知餍足的索取,她终于狠下心,将他拒之门外。
可惯于吸血的寄生虫又怎么会满足。梁翀更加变本加厉地来骚扰她们,打扰她们的生活,甚至到刘婉工作的单位去闹。刘婉万般无奈,只有满足他的要求以息事宁人。
前阵子刚给过一笔,现在又不够花了来找她,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有尽头。
一阵微风吹来,梁榛的外套落在帐篷里,此刻后知后觉感到冷。
她想起过年的时候陪妈妈一起去逛商场,她明明好喜欢那件大衣,但却咬着牙没有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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