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当真。” “可今日早朝提及此事,却并不见你有惊讶之色,莫非赵大人年纪轻轻,便已修得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 赵行建沉默片刻,半晌才说:“不瞒王爷,微臣只要楚大玮伏诛,以何种罪名,何种形式伏诛,微臣,并不介意,所以微臣不惊讶。” “因为在你心目中,他必死无疑。” “是。” “你和他有旧仇?” “微臣……微臣有一个幼妹,自小不知盐的味道,早夭了。” “原来如此。” “让王爷见笑了。” “伏诛。”顾执渊念叨着这个词,笑道,“你身为朝臣,不用伏法用伏诛。赵行建,心狠是好事,可莫要用错了地方。” “微臣谨记王爷教诲。” 沈非念看着赵行建的背影,小声问:“他真有一个夭折的妹妹?” “有,三岁那年没的。” “因为缺盐?” “说是病死的,具体什么病无从得知。赵行建家徒四壁,楚大玮又把盐价提得很高,她妹妹因此而亡,也极有可能。” 沈非念犯了难,“可我们没准备杀楚大玮呀。” 顾执渊不以为然,“事有轻重缓急,他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话是这么说,但沈非念还是安排赵行建和楚大玮见了一面。 倒不是沈非念菩萨心肠,而是她觉得,该对赵行建有个交代,也该对亡者有个说法。 赵行建只远远地看了楚大玮一会儿,他熟悉的那个威风凛凛的楚大玮,如今蓬头垢面,血衣裹身,全身上下无一块好肉,像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连呼吸都极为困难,仅仅是吊着一口气。 “多谢沈姑娘,我看过了,够了。”赵行建拱手,退了出去,他抬头看着天,很久没动。 沈非念走上前问他:“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恍如梦一场,几个月前,我从不敢想象,会有今日。” “我以为你会怨恨我不杀他。” 赵行建释然一笑,“事有轻重缓急,我分得清,他活着,比他死了对大乾更有用处。” 沈非念笑起来。 他这话说得,倒和顾执渊说的如出一辙呢。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