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迟恕赤着双足踩着洁白柔软的沙滩上,足下沙子细碎的颗粒感让他心间极为踏实,海风吹拂着他的衣衫,翻卷着温柔的弧度。 他的信鸟说,沈非念已经出盛京城了,而且是声势浩大地离京。 果如他所料。 他就知道,似沈非念那般骄傲恣意的人,怎会容许自己落魄如丧家之犬?顾雁礼还是太年轻了,他若是知道,摧毁一个人真正的方式是击碎他在意的所有,他就不会如此鲁莽和草率。 不过,这样也挺好。 只是啊,沈非念她不知道,她越是如此骄傲,越难回头。 也许她是知道的吧?她只是不愿意委屈求全。 她是个不肯受委屈的人。 她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到达邺都呢?再过不了多少时日,沧京城中的桑月花就要开了。 那是一树又一树蓝紫色的小花,开得细细碎碎又成团成簇,自己虽未曾亲眼见过,但听周边之人的惊叹声,想来是极美的。 她应该赶得上花开的时节。 迟恕迎着海天一线的方向,如玉的面容上映上了金色的夕阳,他静静地站立着,等待着。 小厮疾步过来密声传话:“国师大人,晏子书死在了盛朝邺都。” “何人动的手?” “尚未查明,盛朝似乎还不知消息。” “嗯,真是个好时节啊。” 迟恕展开双臂,拥抱着温柔的海风和天边的落日,叹出发自肺腑的由衷赞美,那音调好听极了,像是信徒在唱着一首颂歌。 可他眉心的红痣却泛出异样的猩红。 如妖似孽。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