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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一的眸光逐渐变得深暗，如同无光的深海底部。

    他迟疑了很久才开口：“你救过我。”

    苏语薇微愣，想起来是那次去采苗草，零一中了草毒，她帮他清理过。

    可这也不算是救他啊。

    苏语薇唇角抿了抿，淡然的转移话题：“你做完手术饿了吗，我下去帮你买点吃的吧。”

    零一点点头。

    而后，苏语薇下楼去买点清粥，再买了鲜花一并上楼。

    进到病房时，零一还是保持着她出去时的姿态，干坐在病床上，目光死沉的望着墙面，像在思索着什么。

    苏语薇好奇的问：“你怎么不玩手机？”

    零一缓慢的转过眼珠，目光落在她身上：“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不能带手机。”

    “哦，我都忘了你本来是在执行任务。”

    苏语薇勾唇浅笑，低头把手里的粥递过去：“你先吃，我把花插一下，换换新鲜空气能让你心情好些。”

    零一左手接过粥，嗓音很轻：“心情是好不起来的。”

    正在窗口清理花瓶的苏语薇，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坐在病床上，穿着宽松的病号服，五官算得上是清秀的，可肤色偏铜黄色，所以显得违和，第一眼算不上是帅哥。

    可是多看几眼，还是耐看的，眼眸中的杀伐之意也很明显。

    可苏语薇在他脸上，看不到人类该有的表情，像是打磨过的机器，除了锋利再无其他。

    他连情绪都没有，又有什么心情可言呢？

    苏语薇无奈的勾唇轻笑，人间百态，活法竟是如此不同。

    她略略想了想，还是去卫生间接了点水，把鲜花插上了。

    苏语薇坐回椅子，却见清粥还是放在床边，并没被动过。

    “怎么了，不吃点吗？”

    零一右肩轻动了下，面无表情：“右手不太方便，今天还不是吃了。”

    苏语薇直接端起清粥，声音难得温和：“那我喂你吧，来。”

    她勺起一点粥，递到零一的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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