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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佣从房间里跑出来，有些紧张，追上走廊尽头那道人影，“您房间里的那位……”

    话音没落，身前高挑的少年已经飞速回去。

    这是女佣第一次主动跟他对话，按着心口，感觉心跳有些快。

    好像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昏暗的房间里。

    穿着白色睡裙的年轻女性一脚踩在地上，另外半边身体被卷起的被子挂住，整个人斜歪着，看起来像从床上摔下来了，有些狼狈。

    她一言不发地撑着自己的身体，试图站起来，但有半边身体僵硬，像是不会动。

    直到有人过来扶住她，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柔，怎么了？”

    唐柔痛苦不堪，却不想把这种情绪传递给他，摇头，“我没事。”

    “你怎么会在地上，不是在睡觉吗？”

    少年把她放回床上，盖上被子。

    “我想喝点水。”唐柔低声说着，情绪逐渐激动，“我想喝水……我只是想喝水。”

    但是她无法掌控平衡。

    她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之间变成了这样。

    少年目露疼惜，将桌旁的水杯拿过来放在她手里，手掌覆在她手背上，带着她握住杯子。

    “杯子在这里，柔，别怕，你在恢复。”

    少年半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脚踝，抬手在上面因挫伤浮现出淤痕的地方轻轻揉着。

    “你看，你已经好很多了。”

    唐柔终于察觉到了异样，抬手摸上自己另外半边身体，眼睛睁大了一些。

    很光滑，很纤细。

    是人的手臂。

    “我的胳膊，不是变异了吗……”

    “没有，柔还和以前一样，很美。”

    少年放下她的脚，亲昵地抱住她的小腿，苍白漂亮的面颊贴在她的膝盖上，像一只温驯柔软的猫咪。

    唐柔摸着胳膊，又抬手，摸到脸颊。

    真的恢复了。

    可眼睛还是看不见。

    她垂着眸，情绪缓和下来。

    手指碰到了睡裙的带子，忽然问，“这件裙子是什么颜色？”

    “白色。”少年抬手在柔软的布料上撵了撵，哑声说，“很适合你。”

    唐柔心跳有些快。

    她在梦里，看到了这身睡裙的颜色，也是白色。

    但睡衣大多数是这个颜色，穿白色也不足为奇。

    可紧接着，少年又说，“我有一次太想念你，出现了幻觉，好像看见你了，幻觉中的你就穿着这样白色的裙子，可以一眨眼，幻觉就消失，你不见了。”

    电光火石间，有什么画面跃入唐柔脑海。

    她又问，“这个地方，有没有什么荒废的坡面，没有草，只有土，离建筑群很远。”

    少年思索了一会儿，摇头，“没有了。”

    “没有了？”

    “对，以前有过，被改造成了牧场和花园。”他蹙眉，若有所思，“柔问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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