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二人离得那么近,哪怕只是细微的呼吸变化都逃不过对方的耳朵。 沈寒谦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他听着那个人的哭声,药粉洒在伤口上是火灼般的痛楚,心里却是满的。 隔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妥协,语气里带着示弱低声道,“念念,你来帮我处理伤口好不好?” 与其让她胡思乱想,倒不如让她看着好了。 他在这个世界的前二十五年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哪怕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可是,她一哭,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就坍塌了。 沈寒谦身上一共中了三枪,好在都不是致命的地方,贺以念能做的也就是帮他包扎而已。 他腹部中了一枪,贺以念给他止血的时候,那个枪口就像一张鲜红的嘴巴,随着他的呼吸时不时喷出鲜血来,堵都堵不住。 而且因为伤口长期没有处理,周边有一些肉已经泛白了,杂夹着血水,透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发炎已经很严重了,必须用刀剜掉。 贺以念心里抽紧,眼泪完全控制不住。这个人,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 沈寒谦抿着嘴,伸手握住贺以念拿着匕首的手,迫使她抬头看自己,“念念,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里难受。” 说完便牵引着她的手,将伤口边上的腐肉削掉一点儿,哪怕已经疼得牙根发酸了,还是故作轻松的咧开嘴角朝她笑,“以前更痛的时候都熬过来了,这点儿伤算什么?我不疼的。” 哪儿有不疼的?贺以念心知对方在骗自己。忽而又想起先前作为姜卿卿的时候替他挡了一刀,那时候明明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但还是咬紧牙关告诉他,自己不疼。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谁都是这样。 她不敢再迟疑,动作利索的将伤口处理干净,又将纱布塞进去一些,这才勉强堵住了血。 塞纱布的时候,耳边清晰的传来皮肉撕裂的声音。 先前因为担忧贺以念,一直在强撑,处理完伤口之后沈寒谦就开始发高烧。 到了后半夜,船即将靠岸,忽然一声爆炸声从远处传来,贺以念惊得立即到甲板上去看,云城码头火光四起,照亮了半边天。 她心里咯噔一声,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