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钟，叶辰和花心淳在他的车内抽着烟，两人的面色都有些沉重。将近大半夜的走访下来，他们竟然真的没找到一个有嫌疑的住户。

    抬头看着车窗外黑压压的夜空，叶辰掐灭了手中的烟，他拿出之前统计住户的纸重新审视了一遍。说来也巧，这些独居的或是家人在外打工的住户今晚都在连岳镇，他们每家每户的地窖都被叶辰看过了，根本没有什么发现。

    假设这些人中真的有一个是凶手，并且还有别的作案场所的话，会是哪里呢？又或者，这些人根本就不是？

    “还有两种情况。”花心淳的声音让叶辰放下了手中的纸看向他，“凶手还有一个其他的作案场所，但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我要是凶手的话，既然我已经又抓到一个孙黎了，我肯定会赶快让她和张岩争斗的，何必还要回来？”

    “对！从凶手对尸体的摧残程度上看，他应该是一个及其嗜血的人，他有了猎物之后肯定会马上享用。第二个呢？”已经走投无路的叶辰明白，这时候他需要旁人的一些意见和启发。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花心淳，一个可以在三年内基本掌握一个经济帝国的天才。

    花心淳深吸一口气说：“凶手会不会是两个人？比如一对丧子的夫妇？”

    两个人！叶辰的确被花心淳这个大胆的想法惊到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凶手会是两个人的可能性，他点着头说：“不是没可能，至少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凶手是一个人。可如果是两个人的话……范围太大了吧？”

    叶辰闭上双眼，在脑海里寻找两个死者的画面，他仔细分析着死者身上各种伤痕，尝试从里面找到只有女人才能造成的伤痕。来自成年人的抓痕较宽，用抓痕推测手掌的话应该是来自男人的手；踢痕没有点状的伤痕，如果是个女人的话一定没有穿高跟鞋，但从力度上看如果是个女人的话这个女人一定比平常女人的力气大。

    看着叶辰老僧入定的状态，奔波了一天的花心淳也感觉到了疲倦，“你先想着，我眯一会儿。”

    叶辰根本没有听到花心淳的话，他此时脑海中的视野已经转移到整个连岳镇，这里的女人经常干农活，比平常女人有力气也算正常，凶手真的会是两个人吗？

    相比之下，叶辰更倾向于凶手只有一个人。毕竟在他了解的连环杀手中，几乎没有夫妻共同犯案的。激发连环杀手杀人的是他心中的黑暗面，而就像人的性格一样，很少会出现两个完全相同的黑暗面。与其他犯罪不同，连环杀手一般都是独行的，这种夫妻档是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案子里出现的。

    那么问题来了，万一这次真的是呢？

    不可以否定任何可能，叶辰马上提醒了自己。但当他想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有些犹豫了，如果真的不可以否定任何可能的话，那么我错了，也是一种可能啊！

    万一，孙黎的失踪只是一场单纯的拐卖儿童呢？万一，凶手真的只是张才吉父子呢？可一个11岁的孩童，怎么可能就那么嗜血呢？

    叶辰的思绪越来越乱，这一刻，他发觉他坚定的推理正在一点一点坍塌。他已经彻底陷入了一种混乱的状态！

    杨玥，如果你在这里，你会继续支持我吗？

    ……

    当花心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看了眼车上的时间，竟然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街道上已经有了好多行人，他们都拿着工具有说有笑地向农田方向走着。

    看着他们质朴的笑容，花心淳忍不住说道：“这样的农民，怎么可能有连环杀手呢？连李杉那种有不良爱好的人都觉得他那样会很丢人，可在大城市里却比比皆是。”

    “对！”叶辰突然睁开眼叫道，“我们为什么要说凶手在他们中间呢？”

    “我去！哥，你吓死我了？”花心淳被叶辰这一叫吓得差点顶到了车顶，他看了眼叶辰才发现他满眼血丝，“你不会闭着眼想了这么久吧？”

    叶辰没有理会花心淳，而是继续自言自语刚才的问题，“为什么要说凶手在他们中间呢？为什么一开始就在他们中间查呢？抛尸地点那么远，我是傻了吗？”

    “因为张姐说这里基本没外人啊！陌生人他们都有轻微的抵触情绪，不可能拐走孙黎的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花心淳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叶辰，他要不是知道现在叶辰心急如焚，他就想问叶辰是不是一夜没睡脑子混乱了。

    叶辰把目光看向车窗外的人们，眉头紧锁，“有没有这种人，不属于这个镇子，但却跟他们很熟悉……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