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林雪最后把车停在了南郊的秀水河旁，透过车窗，叶辰已经确定了案发的位置，因为那里已经站满了警察，庆幸的是这次没有一个记者。

    林雪没有和叶辰有任何沟通就下了车，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叶辰知道这次的误会已经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了。下了车，叶辰看了眼天空中耀眼的烈日，叹了口气向河边走去。

    “叶队！”最先看到叶辰的701同事马上笑脸相迎，同时还为叶辰掀起了封锁线让他过去。上次叶辰拯救小女孩的形象已经在他们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现在所有的人都把叶辰当做英雄看待。

    叶辰点点头回应了一下，随后便走向郭浩的身旁。

    死者是一名女性，首先让叶辰注意的便是她身下的血迹，从血量上看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女人大概二十多岁，脸色惨白，她头发凌乱，衣服有明显的被撕扯的痕迹。不过最让人无法接受的还是她那不知所终的双足。所有的血似乎也都是从断口流出的。

    李俊飞站起身看着尸体说：“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从下身的撕裂伤看死者在生前受过暴力侵犯，死者的身上没有其他的明显伤痕，有可能是因为断足处失血过多而死。从切口上看凶手是刀斧类的利器，切口平面没有明显的磨损痕迹，所以凶手可能是一刀就砍掉了死者的脚。”

    “发现尸体的是早上跑步路过的村民，张长江已经在走访附近的住户了。不过希望不大，距离这里最近的住户也有将近一公里的距离。”郭浩掏出烟递给叶辰一支，他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他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启秀一直都会有凶杀案，而且这些凶杀案的凶手都是那么丧尽天良。

    叶辰点燃了烟继续看着尸体，他沉思许久，突然问道：“这附近有什么工作或者农活儿需要用锋利的刀斧吗？”

    “有！两公里外有家屠宰场，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听了郭浩的话，叶辰用手指向北方，也就是启秀市区的方向，“屠宰场是在那边吗？”

    “对！”郭浩有些激动地点点头，既然叶辰已经猜出了屠宰场的方向，那么他一定已经有了一些思路。

    “死者死亡的时间是10点到12点之间。”叶辰不断地眨着眼睛计算着，口中喃喃道：“屠宰场距离这里两公里，以死者的步频加上她糟糕的心情，她要想走完这两公里最少也要个把小时。如果中间她还给人打电话的话，时间会更久。”

    “你能不能讲清楚一点？”生怕打断叶辰的思考，但又想知道叶辰发现了什么，郭浩只能轻声问道。

    “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吧？”叶辰没有直接回答郭浩的话，而是先问了下李俊飞，在得到李俊飞肯定的回应后，叶辰终于神色严肃起来，“凶手这次，可能是冲动杀人。”

    尽管已经习惯了叶辰完全不着边际的想法，但这种明显的带有凶器的断足手法，他们实在是不能和冲动杀人联系在一起。不过因为吃了上次的亏，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叶辰的解释。连一直板着脸不想理睬叶辰的林雪也把身子凑近了许多，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首先，你们看死者，她的脸上化着妆，衣服虽然被撕扯得厉害，但不难看出是一套价格不低的连衣短裙。”叶辰蹲下身，指着死者的肩部的衣服和周围一些块状的衣服碎片说：“死者的衣服已经有了明显的‘雾状’，这是因为出了很多汗才导致的结果。所以我们来设想一下，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为什么在夜里精心打扮的情况下还会出这么多汗？”

    “显然，由于近日的温度这么高，只要在街上活动都会出这么多汗。那么为什么这样一个女人，连一辆车都搭不上呢？”叶辰说这个问题的时候是看着林雪的，林雪也知道叶辰是在让她猜想，本来带着情绪的她却忍不住按照叶辰的思路开始设想。

    她说：“从她衣服的材质上看价格一定不低，所以她不是什么风月女子，再结合这么多汗水的痕迹。我只能想到她可能受了什么打击，一个人走到了这里。”

    “对！而且是从启秀市区的方向走过来的！”郭浩也明白叶辰最早问的问题了。他惊声问道：“凶手是屠宰场的人？”

    “不排除这种可能。当死者路过屠宰场的时候吸引了凶手的注意力，凶手出于某种特殊的癖好，随手拿着刀就开始跟踪死者，最后在死者到了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后实施犯罪。”林雪直接回答了郭浩的问题，她说话的时候是一直看着叶辰的，见叶辰的脸色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林雪心里知道自己这次都说对了。

    “先按照这个方向查吧！”叶辰又掏了支烟放嘴里，“这个方向也好查，等屠宰场那边排除了我们再决定别的方向。”

    “你有凶手的侧写吗？”郭浩随意地问了一声，他也的确只是随意地问了一下，毕竟叶辰都同意了林雪的观点，给出了侦查的方向。

    可当叶辰听到郭浩这句话后，脸色变得怪异了起来，带着一丝阴森问：“你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