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先回去。”刘宏轻轻摆手,旋即转身上了马车,他不忘补上一句。“今夜亥时,玉林观!” “喏…喏。”蹇硕连忙答应。 其实,根本不用吩咐,他心里清楚的很。 事关皇长子,事关擂台,陛下势必会微服夜游玉林观。 … … 河东郡通往洛阳城的官道上,烈日炎炎下,一人一马在官道上疾驰,人和马的影子被太阳拉得好长,显得孤独、寂寥又沉重。 张飞骑在马上策马疾奔,他不累,他的马儿也累了。 渐渐奔驰的速度降了下来。 前面是一处驿站,张飞眼睛一亮,可很快,他的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儿。 如今…郡国马尽数收入朝廷,莫说是驿站没有马可以换,就是能换,他随身也没带那么多钱哪! 可一旦停下来,那几时才能到洛阳?几时才能到玉林观?几时才能见到玉兰妹子的夫君! “可难死俺了!” 张飞一敲脑门,因为太过激动,手上没轻没重,竟敲得自己一阵眩晕! 可…眩晕之中,他好像看到了驿馆门前,有一个公子走出,马夫给他牵来一匹上好的白马,论鬃毛比张飞胯下的这匹成色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嘿嘿,巧了!” 张飞嘴角一咧。 缺什么,这不就来什么了么? 他皮鞭连续抽打着马儿,马儿吃痛,速度又快了一分,“让开,让开…”张飞那咆哮的大嗓门接踵而出。 驿馆前的公子与马夫吓了一跳,只觉得一个黑漆漆的东西…骑在白马上,朝他们就要撞了过来。 下意识的闪开。 却不想,张飞手快且早有预谋,一把拽住了那刚出马厩白马的缰绳,带着它就往前跑… 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懵在了原地。 似乎…好像,仿佛有一个黑汉骑着马冲了过来,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抢走了他们的白马? 这… 这… 这啥情况? 还有王法嘛? 还有律法么? “你这黑鬼,老子日你…”那驿馆前的公子先是一阵懵逼,回过神儿来时,自己的白马已经被掳走,他脱下鞋子就朝张飞砸去,可张飞一骑绝尘,官道上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正直错愕… 官道的尽头出现了一匹白马,正一边打着响鼻,一边疲倦的朝驿馆这边小跑过来。 俨然,是方才那黑汉子胯下的那匹… “狗一样的东西,凭什么给老子换马!” 近距离看,驿馆前的这公子也是个粗犷汉子,暴脾气…“老子的‘白鹄’、“白鹄”…” 俨然他丢的马儿叫“白鹄”… 就在这时。 “子廉?怎么了?” 又一道声音从驿馆内传出,说话的是一个儒雅的男人,当然…儒雅外表下,他那裸露在外的,孔武有力的胳膊异常明显。 仔细去看,却不是沛国谯县的曹仁曹子孝还能有谁? 而他称作“子廉”的,自然便是族弟曹洪。 “子孝,我真是服了。”曹洪气不打一处来,“一大清早,我寻思着去遛下‘白鹄’。哪曾想,却被一个黑鬼把‘白鹄’给掳走了,却送回来这么一匹骨瘦如柴的马!” 曹仁善于相马… 此前他们兄弟三人去买马,曹仁一眼就相中了那匹名唤‘白鹄’的马儿。 当然,曹洪是金主,曹仁是要把这马让给曹洪的。 曹洪又嗜马如命,对这‘白鹄’喜爱的不得了。 如果按照历史原本的轨迹,这‘曹家白鹄’将会在三国时期大放异彩,三国时谚曰:“凭空虚跃,曹家白鹄”,指的就是它。 除此之外,董卓一把火焚烧洛阳,撤往长安,曹操追逐董卓时,遭遇埋伏… 曹洪喊出那句“公急上马,洪愿步行。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时,也是将自己的这匹‘白鹄’让给了曹操,助他逃出。 《拾遗记·魏》中记载的——“此马走时,惟觉耳中风声,足似不践地。” 由此可见,此马之珍贵、稀有! “子廉莫要生气。”曹仁劝道:“或许别人是有急事儿…只是换换!他日会归还。” 曹洪一双眼眸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他凝望向曹仁:“子孝,说这话…你信么?” 似乎… 是有些不信! 反观另一边,张飞一边挥着马鞭,一边颇为嘚瑟。 ——“哈哈,好马,好马,俺这块头,跑起来还能蹄不沾地,就像是在风中一般!驾,驾!” … … 河东解良县,刑室中,关羽双臂被吊在房梁上,身上那绿色的衣衫被皮鞭撕扯的褴褛,一道道血痕渗出。 他背上也皮开肉绽,人已经趋于昏厥,皮鞭却仍在打落。 颜良看到这一幕都疯狂摇头,直觉得眼前的这个“关长生”太硬气了。 “大哥,别打了,都昏过去了。”颜良朝文丑说道。 文丑焦躁的说:“泼醒!” 这下,不止是颜良,就连刑吏都有些心虚了,他连忙道:“颜公子,丑爷,大汉有律令,审问犯人,一日鞭笞数目不可过百,犯人晕厥而止。” 文丑哪管这些,他尤自因为兄弟惨死于这关长生的手下而愤怒不已,他冷冷的道:“老子让你把他拨醒,就泼醒,哪那么多废话!” 一桶水泼了过去,关羽缓缓睁开那丹凤眼,他极度虚弱,但看文丑的眼神却充满了揶揄与鄙夷。 这道目光,让文丑忽然感到一阵无力和恐惧… 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招惹了这样一个“狠人”! “打!打…” 文丑的声音发颤。 “别打了!”就在这时,刑室外,县长颜和的声音传出。“关下去,给他吃的。” “喏!”刑吏如奉大赦。 他们见过太多屈打成招的,也见过太多受不住肉刑,将同党招供出来的。 可… 像是眼前的这位,无论怎么挨打,一声不吭,这等耐力与毅力,让刑吏鞭打时,自己双手都在颤抖。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