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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平丘眼中的色还未浮现，封清歌便话音一转。

    “将近半年之前，便能预测到今日之境，这个骨先生才像是真正的仙君转世。”

    凤眸轻轻眯起，如同雾气般的笑意遮挡住眼底的情绪。

    “汪大人，你说是不是？”

    锐利视线，令汪平丘下意识偏转视线，心虚道：“转世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宁城百姓似乎很相信此类无稽之谈。”

    “以讹传讹罢了，小友不必在意。”

    “这么说，汪大人早就知道宁城近日发生之事？”

    封清歌眼中如烟雾般的笑意消失不见，凤眸冷若玄冰。

    汪平丘手指不自觉抖了抖，心中暗叫不好。

    “偶有耳闻，不过是茶余饭后谈资，算不得大事。”

    见他这番表现，封清歌便确定心中所想不假。

    “封国早有律法，不得谣传所谓神迹。汪大人身为朝廷命官，作壁上观，眼中可还有王法？”

    她声音并不高，但每一字都像是针锥般刺入汪平丘内心。

    若是放在平日，汪平丘不一定会被三言两语动摇心智。

    可昨日种种还在眼前，封清歌手上又拿着龙金令牌，见令牌如圣上亲临。

    他最多有青史留名的雄心，可没有改朝换代的狼子野心。

    “此事在城中传起来的时日不久……”

    汪平丘官场浸淫多年，早就懂得，该如何用话术将自己摘出来。

    可封清歌并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

    “汪大人想说，这谣言不是从知州府传出，所以与你无关，是也不是？”

    汪平丘尴尬笑笑。

    他是有这个意思，但只要脑袋还正常，就不可能如此直白。

    “汪大人，你是一方父母官，即便宁城有知府，也是在你管辖之下。若是真出事，陛下可不会调查这么多。”

    汪平丘目光闪动，手指无意识敲击着桌面。

    笃笃声响起，封清歌目光在桌面上各项事务汇总的书册上扫过，继续道：“更何况汪大人事无巨细管理禹州这么多年，难道要在这小事上栽跟头？”

    “小友这般口舌，不去当外使当真是可惜了。”汪平丘仰起头叹息一声，宛如老牛般浑厚踏实的眼睛，直直盯着封清歌，道，“老夫寒窗苦读二十年，终金榜题名，又一步步走到今日，付出心血容不得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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