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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伙房开饭了，一起去吃。”曹大刚恨不得挽住夏天弃的手，掉头往校场外走。

    军中不论出身，富贵贫贱，到最后上了沙场活下来的才是本事。所以，只要是强者，就受欢迎。

    因为下午狙击了偷摸入关的匈奴骑兵，晚餐这一顿饭，肖正国让人送来一坛酒。曹大刚高兴地拍掉封泥，直接就拿大碗倒了几碗。

    军营简陋，没什么菜，不过是一大盘大杂烩一样的蔬菜，加一盘猪头肉。就这猪头肉，还是曹大刚打发亲兵到城里酒楼特意买的。

    夏天弃抿了一口，粗瓷大碗中是普通的烈酒，他在宫里吃过两次宫宴，宫宴上各种蜜酒、果酒……每样都比军中的酒香醇。他大口喝了一口，辣得嗓子发干，呛咳了几声。

    “王爷是不是喝不惯这种粗酒？”许迁关心地问道，这一声王爷，再不含轻视之意。

    夏天弃摇头，“第一口是有些不习惯，不过京城的酒是为了口腹，军中这烈酒，喝一口能驱散满身寒意，军中壮士们，我觉得就该喝这种烈酒，才对得起大军征战的壮烈，这烈酒很好。”说着端起碗又喝了一大口，夹起一片猪头肉在嘴里大嚼吞下去，压住了喉咙中的呛咳。

    曹大刚听夏天弃这话，觉得这王爷不错，说话挺中听的，高兴地塞了一嘴菜，冲夏天弃举碗，“王爷说的好，嘿嘿，我是个粗人，以前跟大将军去过一趟京城，大将军带我们上酒楼。什么玉壶春、千日酿，哪有咱们凉州的酒够味啊。”

    “您去过京城啊，都没听您说过。”钱济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听到曹大刚的话，好奇地问道，“将军，京城啥样啊？”

    “京城啊……老子是好多年前去的，那时候雁门关刚收回来，老子还是大将军麾下的小兵……”曹大刚想起点什么，又喝了一口，说道，“那地方没啥人味，老子不喜欢。”

    “京城的女人比凉州漂亮吧？”钱济眼睛一转，看向夏天弃，“王爷，你说……”

    许迁生怕这浑人嘴上不把门，他们和夏王爷第一次喝酒，这浑人要是说点什么不合宜的，不是找死？他直接踹了他一脚，“胡咧咧什么？酒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嘿嘿，对，也对，王爷还年轻呢。”钱济却会错了意，以为许迁意思是夏天弃年纪还小，不要乱谈女人话题，可是军中的粗汉，喝酒不谈打仗不谈女人，难道还谈诗词歌赋啊？他想谈，也不会啊，再说，他也好奇啊，不是说大家公子哥儿可不像他们这种穷丘八娶不上老婆，忍不住开口，“王爷，您到凉州来，也不带丫鬟啊？我听说京城公子哥十二三岁都有通房丫鬟了，您可是王爷。”

    他是土生土长的北地人，就没离开过北地，没从军前看到乡里的小少爷，都要买人当通房丫鬟呢，就好奇王爷该是什么排场。

    许迁想拦没拦住这话头，只能尴尬地冲夏王爷举杯，“王爷，别理他，他就是个粗人。”

    “说的好像你满肚子墨水一样，不就多读了几本书吗？”钱济不干了，喷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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