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犹慑惑-《公主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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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一听,如清风拂面,神色骤然一松:“阿巽,你进来吧。”

    绢窗之上,栅格之间,是许长歌丝毫不动的身影:“臣听闻二位公主俱在,想来臣不宜入室,请陛下容臣在此说话。”

    “你这孩子。”皇帝脸上隐隐有了笑意,又命刘骑到门口叙述如此这般的事情脉络。

    许长歌听罢,似静默了良久,只见那道颇为英轩的剪影,仰首长叹了一声。

    “此乃陛下家事,外臣本不应多言,只是,”他又垂首,如怀忧思,“温熹四十三年,巫蛊案浩大,牵连无数,臣父也曾受此无妄之灾,以致臣幼失恃怙,辗转飘零,幸得陛下明察,才为臣父拨得清名。奈何,臣已欲孝无亲,永失天伦。如今陛下又遇此事——真是彼苍者天,造化弄人。”

    他并未涕零哀声,只淡淡叙述,却颇令人恻然。

    开篇将此事定义为家事,杜绝永清将事态扩大;又提当年朝野惨痛,让皇帝掂量三思;最后提醒皇帝和他也曾是巫蛊案的受害者,劝说皇帝该摆出吸取教训的平和姿态了。

    许长歌这番绝词,永清嗤之以鼻。他后面哪里是在劝皇帝,分明是堵她的嘴,不让她再继续发挥下去。

    但他既已自剖伤口,现身说法,永清亦不好继续抓住不放,隔着一道门和他隔空论战。

    ……怪不得他不入殿。

    皇帝拭去额上冷汗,终于有个不错的台阶可以下了。他道:“朕不是先帝,自然兼听处之,不会再让人含冤受屈。”他看向永清,“朕知道你觉得委屈,你先回兰林殿待着,朕自会命人调查水落石出。”

    “哦,这般大费周章,”永清挑眉,“父皇便是想把女儿拘在宫里罢了,宫外又有何洪水猛兽呢?”她睨了一眼刘骑。

    “越来越不像话了!”皇帝避开巫蛊的话头,只拿父仪压她,“朕看你该好好在宫里重学礼仪和女诫,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出去。”

    说白了,演这么大费周章,不过是为了这最后一句话。

    此时身在燕阙地界,皇帝无赖,她也没法。

    但想来,这燕阙城门漏如筛子,那这丹若宫的宫门估计也不大严谨。

    “好。”

    皇帝本欲再与她废几句口舌,却见那桀骜不驯的女儿,难得的答了一句好。

    刘骑道:“既然如此,臣送公主回兰林殿。”

    永清拂袖,蹙眉望向皇帝:“怎么,难道连这丹若宫,也不许女儿随意行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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