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邝枕妻-《公主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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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歌没有虚情假意地去搀扶她。
他低头审视了一下她的神色,心平气和道:“巽与邝仆射虽同朝为官,但交情泛泛耳,卞姊似是找错人了。”
“妾身别无它选了。外子在家中诚言,陛下左右,四常侍诡谲奸猾,赵中郎趋炎附势,梁老故作痴聋,若有朝一日大事临头,唯有许侍中还可能愿意为正义拂逆陛下,一进忠言。”卞氏知道他一定会首先拒绝,仍不泄气,亦不肯现在就甩出最后的筹码。
“哦?卧云兄竟如此高看巽。”他神色却没有一点为之所动的样子,还颇为惊讶,仿佛她所言皆不事实。
但卞氏感觉到了,他不再以官位称邝枕,而称邝枕的字,显得稍稍亲近了一些。
许长歌未必打定主意铁石心肠,旁观到底。
“上回王田之事,阉寺只手遮天,绕过朝臣,蒙蔽陛下,不就是侍中察觉到,才告知陛下此行不妥么?”卞氏抓到了希望,趁热打铁,“这回太学上书,怎么会和尚书台扯上关系?外子实在无辜——”
“邝卧云真的无辜?”许长歌却笑了一声,打断了她,“卞姊这话不大诚心。”
卞氏的肩膀陡然一僵,她迅速冷静下来:“侍中如何不信?难道是外子唆使学子上书,还是外子将那书文递到朱雀门外的?”
“卞姊知道,巽所言,不是太学上书的事。”许长歌落座堂中,他的坐席旁没有灯火,卞氏努力探察着他的脸色,却见一片乌色阴影,混沌不清。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刻薄的冷:“你真的不知,刘骑为什么抓邝枕么?”
许长歌有些厌倦这样和她打太极了。
虽说毫无交易地救了邝枕,自然可以拉一把人情,但自从上次,他向皇帝坦言要娶永清,皇帝对他的态度,多少不似之前那般言听计从,为了邝枕,再次让皇帝扫兴,不大值得。
卞氏当然知道,她赌了一把许长歌只以为邝枕是受太学牵连,但没想到。
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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