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安魂香-《公主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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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赵中郎敢跟我比疯么?”永清握住金钗,愈发迫近皮肉,她打量赵都一眼,笑了,“你不敢。你不是赌徒。”
她赢了。
永清一人踉跄地走在西市里。
除却章台还是灯火连绵,笙歌不歇,正经的市中店铺皆已垂下隔帘,大门紧闭。
今夜的月光格外地光亮,落在她脸上,一片惨白,脖颈上两个细小的孔缓缓渗着些血。
她不断地回想,她握住金钗,逼着赵都把她放出宅院的时候,赵都在门口,最后对她说的那番话。
前方突然有人骑马朝她冲来,勒马回旋,一伸手将她揽上马背,奔出街市。
郁金香气温醇持正,既不似麝香浓芳但霸道,也不如兰草清幽却寡淡。这也是为何常以郁金酒奉祀王庙的原因。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是谁。
身后变诈无常的佞臣,怎么配得上这样中正柔和的王道之香?
“公主受惊了。”他在她耳畔隐有歉悔。
风声过耳,马蹄劲疾,一路奔驰直到了冯翊公府前。
他抱她下马,檐下灯火忽闪跳跃,他脸上亦是明暗交错,看不清神色。
永清猛然想起,她第一次和太子出宫,在冯翊公府,他也是这么理解她的:自荐枕席。
“放开我。”哭音苦涩地拖长尾音,她从他怀中挣扎而下,躲到柱后。
他和赵都,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皇帝用来对付她的棋。一步怀柔,一步雷霆。
“公主暂且入府休憩片刻……”许长歌以为她今日被赵都惊吓过度,仍过去揽她,却见她宁可瑟缩成一团躲在墙和门的夹角,也不肯靠近他一毫,赤色灯焰之下,她抬起的眸子里盈满洪水般的怨恨。
许长歌的心直直坠下,一直试图变得平静温和来抚慰她的声音,也带有一丝尾颤:“是不是赵都他对你——”
她不想回答,她只想让许长歌离她远一点。和许长歌一比,赵都也算坏得光风霁月,胸怀坦荡。
她不停摇头,清泪溢出:“你走开,别过来。”
好似她刚刚窥破了他的本来面目,他的一举一动都变得其心可诛。
许长歌不顾她的拼死挣扎,将她横抱而起,带入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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