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双刑徒-《公主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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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都不过是要权而已,若日后战事紧急,无可任用的良将,必然还是要把他提起来。”许长歌轻描淡写,浑不在意一般,“早来晚来,并无区别。”

    “可是——”杜骁急道。

    “可是,他一来,就坏了杜校尉的生意。”他点出杜骁私心的冰山一角。

    杜骁见他松口,连忙赞道:“许侍中果然慧眼如炬。可除了我这档子事,赵中郎也是陛下身边得脸的人,他若掌了羽林,轻狂起来,恐怕也要欺到您头上不是?到时候内部拉扯,恐怕更贻误战机。”

    许长歌没有回答他。

    盛着柴火的铁盆又是“嘭”地一声巨响,转瞬息声,只留下燃柴干裂的毕毕剥剥的声音。

    杜骁莫名感到惶恐。

    他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赵都。

    赵都和许长歌都是皇帝身边极为亲信的人。

    莫非,今夜这一出,其实是赵都和许长歌联手演的?就是为了卸掉他们这群六郡随征的人?

    如果许长歌真的不出来辖制赵都,恐怕真的得出大问题。

    他后背开始凝起冷汗。

    不知过了许久,那一幅儒士模样的青年轻飘飘地问了一句:“军中之事,与侍中何干?”

    “许巽,陛下命你统帅三军,你——”

    他倏然收了声。

    那双他常在背后讥讽的艳丽眉眼,含着若有若无的冰冷笑意,仿佛在玩赏他渐渐惹祸焚身的命运。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皇帝要让许长歌统帅三军,又要带上赵都了。

    “许将军。”他恭敬行了军中大礼,“还望您能出面,压制刑徒。”

    许长歌合上了眼睛,转而问了一句让杜骁摸不着头脑的话:“邝枕在哪里。”

    “邝枕?”杜骁拿不准,以为他在问军中某个将领,脑子里绞尽脑汁把认识的人过了一遍,却想不出来。

    “囚车在哪?”许长歌问。

    一问囚车,杜骁倒是能记起来——毕竟那长长队伍中唯独一辆的囚车格外显眼。

    “里头的人是……?”杜骁疑惑很久了,即便是充军的刑徒,也没有像这样被关起来行军的。

    “你不必问。”许长歌为邝枕掩下最后一丝尊严,“要治赵都,先把他找来。”

    自从太学上书之后,邝枕陈实张明被抓,许长歌已经快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

    那日邝枕妻来他府上求他,条件爽快诱人,他当夜便传信入北寺,让他们保证邝枕整个人还是完整的。

    如今看来,他还是能使唤得动北寺狱的人,毕竟刘骑还卖他几分面子。

    邝枕手足皆被枷锁,沉重的铁链一路拖行,不断地磨损他瘦骨嶙峋的脚腕,一路上血迹干涸,留下环着脚踝的一寸宽的褐色深痕。

    除却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之外,邝枕确实还是完好无损的。

    至少手脚俱全。

    似是一路上衣不蔽体,寒气霜结,他刚走进炉火燃烧的军帐之中,便抽搐着抖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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