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截鸿燕-《公主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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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预这句话里有太多可以挖出来细想的地方。

    什么叫做不可推卸之过?什么叫他的私心?什么叫出此下策?什么叫,李功同意她看这封信便是十万火急?

    她无暇细想。

    因为不经意间瞥见的第二行让她瞬间心口一窒,字里行间蔓延开的铁锈味,如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肺腑。

    她的头脑仿佛也被锈水所浸透,钝痛得险些听不见李功在说什么。

    李功割舍掉最后一丝愧疚,声音沉重无比:“公主,我知道你心中仍有难以舍怀之处,但这封求救信,您不能应。此后皇帝也会再来求您,您也不能应。”

    她抬起变得沉重的眼皮:“为什么?”

    仿佛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和那信笺的笔墨一般带上锈色。

    她突然明白了这干涸的锈气从何而来,它属于淹没过黄沙,浇注过兵刃的鲜血。

    李功道:“这次的求援与上一回不同。这回。是真的。”

    上一回陶陵被围,西京这帮谋士阵脚大乱,除了梁符,皆以为除了向朝京求援别无二策,谁料得梁符的爱徒兵行险棋,竟然外举不避仇,放出素有过节的赵都,轻装简骑,只带着三日的粮草背水一战,收复了陶陵沿路的补给路线。由于赵都贪功,战线被拉得比许长歌设想的更长了一点,赵都向北追击了贼寇一百里,最后不得不劫掠了沿途好几个西迁的戎族部落才能重新返回沙关城。

    梁符籍由此诈了一诈永清,想试探许长歌在她心中的分量,皇帝亦想以此逼迫蘧皇后赞同北境用兵。永清最后稳住,没有让他们得逞,许长歌亦逢凶化吉,自行了却了这场危机。

    但这回,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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