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胭脂色-《公主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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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功见她既不是不给他面子,只是对胡鹤成见颇深,略略宽心,又道:“想来他既不会骑马,也不大愿意在马背上待着,阿离姑娘的提醒,我会记在心上。”
“他人品怎样的不行呀?”苏苏却惟独在这种事情上嗅觉敏锐,拗住了这点不放。
然而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阿离皆不肯向她言说,随口道了一句要去饮马,便飞快跑开了。
又听一声懒洋洋的懒腰,胡鹤醒了,苏苏想起先前的事,立刻跑过去:“先生,过了好几个时辰了,我们公主还未醒转,还请先生去瞧一瞧。”
苏苏也不再花心思掩饰了,直在胡鹤面前直呼永清为公主,而他也并不惊讶,只思忖了一霎,道:“带我去看看。”
他原先就应当注意到的,昨夜被长沙王流窜的叛军吓破了胆,直到听见李功他们谈话才渐渐回过神来。
这辆马车以金涂饰轼辂等部位,外部雕龙彩凤,里头轩敞得足以使十人起坐自如,还设置软榻屏风等物,已经不是显贵人家可用了,分明是天家之物。
那位公主如今被平放在铺着厚厚缎褥的床榻上,她的侍女显然担心车马颠簸让她滚了下来,还特地搬来两架山水床屏紧紧围在床前,如今胡鹤要查看永清的情况,苏苏才搬走了一架。
她仍是那般昏迷不醒,发热还愈来愈严重了。
胡鹤原先就察觉出征兆,向他们建议似军中一般以烙铁清理创伤,因着是女儿家有所顾虑,又被长沙王流贼惊扰,此事便耽搁了下来,如今恶化了倒不出所料——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胡鹤皱起了眉,他转头向苏苏道:“先前虽说是时机所迫,无法为公主清理创口,但诸位未必没有怀着担忧损伤公主玉体的想法,多少有些顾虑。如今却是到了必须二择其一的地步,必须壮士断腕、断臂求生了。”
他一口一个断腕,一口一个断臂,哪个词都是奇重无比,听得苏苏人都傻了,眼圈霎时一红:“啊,真的……必须……”
“胡说八道!”阿离的声音伴随着一掌伶俐地打在胡鹤的肩膀上,“你这个庸医,竟然敢让公主断手断脚!”
胡鹤惨叫一声,只觉得自己肩胛又要被这个女人打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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