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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井没有跟着，顺手又把门掩上了。

    楼梯间有点黑，她这个夜视能力极弱的眼睛适应起来很难。

    刚一进去，就感觉到被什么人抓住了手腕，狠狠抵在墙上。

    唐夜下意识要挣扎，可忽然有一丝冷香钻入鼻息，让她迅速安静下来。

    嘴角挂上一缕薄笑，“陆总，男女授受不亲。”

    陆怀渊发现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又变得涣散，好像根本不愿看他，不由得冷笑，“唐夜，我警告过你，不要惹事，更不要惹我。”

    唐夜凭感觉，大概能猜到男人是用左手将她压在墙上。

    今天他出现在工程部，右手也没有缠任何绷带和石膏板之类的东西。

    这人向来拿医生的话当耳旁风！

    不知怎么，她竟还能感到久违的怒意，怒极反笑，“陆总，说话就好好说，叙旧就好好叙，咱们不能换个姿势吗？万一您的胳膊再出个三长两短，庄小姐怕是要吃了我。”

    陆怀渊死死盯着她那张笑得妩媚的脸，眼前一闪而过的竟然是她白皙细长的手指搭在别人肩膀上的样子。

    唐夜看不见他的脸，一切只能靠冥想。

    她能嗅到空气里那些冷冰冰的阴鸷，可又想不通他跟她生什么气。

    陆怀渊闭了下眼，将那些狂躁和猩红的颜色用力压下去，再睁开时，邃黑的眼睛只余淡漠冷清。

    他撤开手，远离了她纤细削瘦的身体，语调凌厉道：“今天的事情，如果再发生一次，我不会再容你。”

    黑暗中，唐夜唇角一弯，“今天的事？什么事？”

    陆怀渊不答。

    她便自顾自地说下去，“你指的是david和宗祁的事？”

    女人笑叹，“陆总，不是我说你，你要是生气手底下有太多酒囊饭袋，去找人事问责，去找冯老问责，你跑到我这里来挑毛病是什么道理？难道是我让你在垃圾桶里捡员工的？”

    “少给我装模作样嬉皮笑脸。”陆怀渊沉着脸。

    他太了解她的德行，一张巧嘴每每都能颠倒黑白。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david电脑里的病毒是怎么来的。”

    唐夜的动作僵了僵，片刻，才又笑出声，“那好啊，陆总慧眼如炬、明察秋毫。这是企业之幸，员工之福。”

    “企业之幸，员工之福？”男人细细咀嚼着她最后八个字，声音沉缓地敲打在她的耳膜上，字字力道震撼，“真为了公司着想，我现在是不是就应该勒令人事把你扫地出门，省得你再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祸害同事！”

    她从来没把陆怀渊当成什么心慈手软，言语和善的人。

    但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用“下三滥”来形容她。

    唐夜安静了许久，最终勾起唇梢，笑容如天边的流云，轻渺到伸手都抓不住，风一吹就要散了，“陆总说的话，我听不懂。”

    “我以为你吃一堑长一智，手段会比五年前干净一点。”他冷笑，“看来是我太高估你了，你就是个不知悔改的！”

    “是！”唐夜心里一些尖锐的情绪瞬间被激起，在黑暗中她摸不到男人的方向，只好对着一片虚空，道，“陆总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何必装出一副对我大失所望的样子，我唐夜一天如此，一辈子都是如此！”

    是他，是他口口声声说她很好，不需要任何改变。

    可也是他，大斥她的手段和五年前一样肮脏，丝毫不知悔改。

    陆怀渊，你怎能这样。

    你怎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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