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穆晏清推理完剧情线,说:“沈莲对我指责是听着有理有据的,我总觉得那不像是随便听来的几句议论就能有的,但愿这是我的错觉,否则,她二人要是真的联手,可就不好办了。” 顾甯川没有犹疑,点了点头。 采莲还气着,理所当然道:“主子要是想知道,何不直接问皇后娘娘?她这么喜欢您,您也可以借着问这件事,向她告一状啊!沈莲区区一个外戚,往远了说,与皇后娘娘都不是一个姓的,对妃嫔如此无礼,娘娘不会坐视不管的。” “傻丫头,你也知道往远了说才是外戚,可是在更多人眼中,她就是正儿八经的名门贵族,太子也要尊称一声表姨。有句话叫‘血浓于水’,皇后再如何看好我,我也只是一个末流的妾,如何要这样上纲上线地让皇后罚她自己的表妹?” 在任何境地,正视自己的位置就是首要,穆晏清就想继续扮演一个乖巧又不任人欺辱的小花就好,把日子相安无事地过下去。没有顶流大花的命,可千万不能先自己把自己当大花了。 一旁的顾甯川静静地凝视着穆晏清,越来越沉迷她这样不卑不亢又冷静清醒的模样,低头浅笑,安慰采莲说:“照主子这么说来,皇后也不是坐视不管了,至少及时将沈莲叫走了,不然今日还不知道要闹到如何地步。” 穆晏清想起上回中了易桂华的计,皱眉说:“小川,上回的事情给我们一记教训了,事情既然可能和敬贵妃扯上了关系,我们不得不提个心眼,你不论跟踪到什么,千万不要一时冲动继续深入,你先回来告诉我,知道吗?” 顾甯川点头“嗯”了一声,“知道,我会小心的。” 宫里的狗仔队可是个高危职业,顾甯川悄悄潜伏了几日,为防打草惊蛇也没有逗留很久,加上易桂华宫里出入的人实在也多,一时倒没有看出沈莲和延禧宫有往来。就在他也决定继续蹲守一些日子的时候,这一日的傍晚,他正要离开延禧宫的时候,突然窥见几个宫人正端着一锦盒往延禧宫里进去。 他霎时停下了脚步,定睛一看,那锦盒的纹样兀的给了心中一阵痛击。 顾家昔年如日中天的时候,他曾随父亲去过一趟边境,曾见过这种纹样——那正是五年前被易廷和秦家率军大败,如今已归顺大蔚的外族颜勒所用到的一种纹样。顾甯川躲到更靠近他们的地方,看仔细些才知道,那锦盒的式样是从前的旧式样,没有在边境生活过的人轻易看不出来。 从家里被诬陷与颜勒通信叛国至今,顾甯川只匆匆见过颜勒部落时下所用的一些纹饰,如今再见到这些泛着悲痛回忆的东西,心里一阵触痛之后,蹑手蹑脚地跟上去。看到那几人进了延禧宫,显然那些东西是作为贺礼送给易桂华的,顾甯川仿佛突然抓住了一丝光亮,躲到侧门处就跃上了围墙。 幸而已经夜色四起,他伏在围墙上并不显眼,之间几个宫女捧着礼盒直接进了正殿,闻铃出来看了看四周,就将送东西的宫女都撵出去外面候着,把门关上了。 顾甯川心头一紧,也许有机会能探听到什么,可是延禧宫守卫颇多,他废了好一番声东击西的功夫,才得以藏身在正殿侧窗的梁上,屏息静气。 “东西虽不名贵,还算精巧,难为乌戎的人这么有心了。” 乌戎是颜勒如今的首领,五年前颜勒溃败,乌戎的父亲战死,颜勒归降于大蔚后,就由当时作为长子的乌戎即位。顾甯川听易桂华那熟悉的语气,很明显这并非是她第一次收到颜勒的东西。 “他们为了祝贺主子晋封,特意嘱咐了边境的本部也预备着礼物,等到时来京城进贡时再献上,如今赶着送进来的,想来已经是倾尽全力能准备的了,乌戎当真是知道知恩图报,不枉我们的一番筹谋。” “懂得审时度势的人才能走得长远,乌戎若是蠢到连该讨好谁都不知道,助他夺了首领的位子有何用?” 藏于屋梁下的顾甯川越听越心潮涌动,指尖恨不得掐进木梁中,他只恨如今皇帝不在这里,更无法立即将易桂华拖到皇帝面前对质。空口无凭,今日走出去了延禧宫,他也只能当不知道过这件事。 可父母兄长和亲如家人的将士惨死战场,他苟延残喘了五年,难道如今明知仇人在前,也什么都无法做吗?顾甯川死死捏着拳头,只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若此时冲进去,定能将易桂华一击毙命。 第(3/3)页